他去西南那边追查秦晋之一行人的下落时,曾在那边跟言溪派出的人接头一起行动过,还借调过一批人手,现如今正好还回来。
言溪闻言脚步停顿了下来,半响后才回了一句,“好!”
陆肖虽然没看到她的脸上表情,却也觉察到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有变化,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还不等他琢磨过来,言溪便说要去病房里看看唐京,他和殷璃便在病房外面等。
“你有没有觉得刚才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陆肖见言溪走了后才逮住机会问殷璃,殷璃剥了颗棒棒糖塞嘴里,“你才发现啊?”
陆肖后知后觉,“哦,还有,她脸上怎么一直戴着口罩?”
殷璃白眼一翻,想说什么又立马打住了,胡乱扯了一个借口,“感冒了!”
总不能跟他说你二哥就是个禽。兽,把人家嘴巴啃成那样见不得人吧?
陆肖虽然觉得这个说辞很没有诚意,可到底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面深究,“我正好找你有点事,我们去那边谈谈!”
殷璃一看他那神情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眼神肃然,“好!”
……
她这是疯了吗?
顾言溪从病房里一离开,尹夫人将要进去收拾的护士给呵斥了出来,任由着破掉的窗户透风而入。
帝都的夏季开始变得炎热起来,室外吹进来的风卷着热浪。
尹夫人在一股热浪和冷流的冲击之间,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时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贱人气得失了分寸。
“顾言溪!”
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冷光闪过。
从她让人撞上唐京的车那一刻起,她就魔怔了一般,得知唐京昏迷不醒,司徒韵几次发疯,她多年以来积压在心里的郁结之气总算是有所纾解。
她虽然得不到那个人,但同样的,司徒韵也别想得到。
……
顾言溪从尹夫人的病房出来直接就进了唐京的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抓着门把的她身体微微一弯,手稍微用力,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痛苦一般。
病房里的医疗仪器滴答滴答极有频率地响动着,她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好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身体。
她刚才只是觉得有些窒息,是因为陆肖的一句话就让她想到了远在荆城的那个人。
这种念想比曾经不知他生死时还要矛盾纠结,明明已经打算放弃了,心里头却又那么的不甘心。
所以说,她在尹夫人面前谈笑风生,内心却早已在吐槽,笑别人不舍割舍,你呢?
若是执念真的那么容易忘记,谈何执念?
被房间里的医疗仪器声给拉回现实后,言溪伸手将脸上的口罩取下来捏在手里,唇瓣的疼痛还在,伸手轻轻一碰就疼,昨晚上那一幕还在脑海里驱散不掉。
还是那个人,却已经也不是了!
她将口罩慢慢捏紧,缓步走到病床那边,唐京戴着氧气罩,呵出的气息在罩面上呈现的白雾时现时散。
医疗仪器显示,他的各项指征还算平稳,只待醒来。
唐管家在来的路上告知了她,手术过程中险些没能保住他的左腿,他的左腿在车祸中受伤最为严重,不过即便手术成功,待他以后痊愈,这条腿恐怕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行动自如了。
言溪走到病床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在里面待的时间不能太久,进来时医生已经提醒过了。
“父亲!”
她轻轻喊了一声。
“母亲状态很不好,你知道,她只听你的!”
“你若是再不醒来,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她很想在床边跟他说一声,请他不要担心,她会照顾好唐夫人,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另外一个版本。
她不想让唐京放下这颗心,她想要他知道,有人希望他能尽快醒来,这个人没有他不行。
从病房出来,言溪重新戴上了口罩,可脸色却比之前还要苍白了些。
殷璃跟陆肖两人是去楼下车里谈的话,两人都是极为谨慎的人,加上谈话的内容暂时需要严格保密,便选择了在殷璃的车里。
待两人谈话结束上楼时,没看到顾言溪,找了一圈才在一个楼梯间找到了正蹲在那边的顾言溪。
“言溪?”
殷璃惊愕,赶紧走过去,一看蹲着的她皱着眉头,忙伸手去扶她,“你这是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言溪被她扶起来,有气无力地摇头,“我就是才从病房出来,透气的!”
殷璃可不信,伸手扯开言溪脸上的口罩,一看她脸色苍白,忍不住低咒一句,“我信你是猪!”
言溪:“……”
殷璃手忙脚乱地将顾言溪扶回到唐夫人的病房,这边有休息的地方,她让言溪躺着歇会儿,有叫陆肖派人去买了些吃的过来。
“你这从荆城风尘仆仆赶来都没歇口气就来了医院,又要应付尹夫人,又要照顾你妈,你这次来的时候怎么就没带几个人过来?”
她之前来帝都身边随时都是带着好几个保镖的,今天却是一个人来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啊?”
殷璃说着剥了个橘子递给她,“吃点,有点酸,醒醒神!”
言溪接了过去取出一小瓣翻嘴里慢慢地吃着,垂眸时轻声道,“我走得急,没安排!”
嗯?
这借口找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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