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霞云岭五虎寨留守的众喽罗们纷纷从屋中出来,趁着雪后难得的一个大晴天,晒一晒太阳。在寨子一角,一间不起眼的房子里,史飞豹和丁与昌却窝在屋里喝着闷酒,发着牢骚。而他们两个人发牢骚的原因也显而易见,此次进攻玉虚宫的买卖魏大当家的并没有让他们参加,而是把他们留在了山上。其中原由魏大当家的也没有向他们说明,只是表示如果劫掠成功,自不会忘了他二人的功劳。对此,史、丁二人虽然大为不满,但表面上还不敢露出来,反而要表现的毕恭毕敬,毫无怨言。
两个人发了一会儿牢骚,史飞豹个性随意,对于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到也拿得起,放得下。发了一中午的牢骚,心情已经舒解了许多。于是拿起酒壶为丁与昌和自己又倒了一杯,然后举杯说道:“来,丁大哥,兄弟敬您一杯,先干为净。”
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见丁与昌端着酒杯并未沾唇,反而一脸不甘的神情,知道他还为魏大当家的不让他同去玉虚宫而耿耿于怀,便开解道;“丁大哥不要再去想玉虚宫的事了,此时魏大当家的恐怕已经将那里的一众道士斩尽杀绝了,多想也是无益。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讲究拿得起,放得下。只要玉虚宫的那些臭牛鼻子被杀干净了,魏大当家的得了金银财宝有咱们一份就行了,何必那么在意是不是自己亲自动手的呢?”
丁与昌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一仰脖将杯中酒一口灌下,将酒杯重重的顿在桌上,忿忿的说道:“史贤弟说得愚兄都明白,可愚兄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些个臭牛鼻子害死了愚兄的义子,愚兄就是食其肉饮其血也不能解此心头之恨。”
说着端起史飞豹刚刚给他倒上的酒,又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扔到桌上,拿起放在桌边的单刀,起身就欲离开。史飞豹见状忙伸手相拦,问道:“丁大哥这是要往何处去?”丁与昌恨恨的说道:“愚兄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玉虚宫,即便不能手刃仇人,也要亲眼见到他们身首异处。”
说罢不顾史飞豹的阻拦就要往外走,史飞豹怕他因私自下山受到处罚而极力的劝阻。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要拦,正在争执不下的时候,房门一响,丁与昌的徒弟苟思远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苟思远并没有在意师父与所谓的师叔之间的争执,他反手将门关上,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师父,师叔,大事不好了。小徒刚刚听人说,魏大当家的在玉虚宫出事了。”
闻听此言,丁与昌和史飞豹也顾不得争执了,异口同声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
苟思远略喘了喘气,说道:“小徒刚刚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看到守寨门的喽兵搀着几个昨夜下山的喽罗进了聚义厅,过不多时五当家的就急匆匆的赶来了。随后,四当家的也让手下用软床抬着进了聚义厅。小徒当时就想肯定是出了大事,于是就去问了平时关系处得很好的一个守门喽兵。据他说,那几个回山的喽兵是来报信的。说是他们昨晚偷袭玉虚宫失败,损失惨重。魏大当家的当场丧命,刘二当家的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被弟兄们拼死救了下来。二当家的因为伤势沉重无法马上返回山寨,现在正在离寨子十几里远的一处山拗里藏身。这几个喽兵被他派回来一是为了报信,二也是为了让山上马上发援兵接应山下的残兵,以防玉虚宫的道士半路截杀。”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会这样?”丁与昌和史飞豹又异口同声的问道。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魏才思带三百人趁夜偷袭玉虚宫那几十个毫无准备的道士居然会失手。不但失手,他魏大当家的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难道那些个臭牛鼻子真的道法高深,事先已经算到昨晚会遭偷袭?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那些个道士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得道高人呀。
丁与昌这时也不再叫嚣着要去玉虚宫砍那些道士的脑袋了,三个人都坐在椅子上琢磨着这个消息将会给自己以及五虎寨带来什么后果。
最先有了结论的是史飞豹,他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猛的从椅子上站起,叫道:“不好,咱们三人只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史贤弟此话怎讲?”丁与昌不解的问道。
史飞豹坐下身,对丁与昌解释道:“此次魏大当家的之所以夜袭玉虚宫,全都是因为咱们兄弟给他提供的,玉虚宫里资财巨万的消息,令他为财所动才决定实施的。如果满载而归,自然是少不了给咱们兄弟的那份奖赏。可如今却是大败亏输,连魏大当家的命都搭进去了,刘二当家的也是身负重伤。一旦五当家的带人把二当家的接回来后,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把咱们两个当成‘罪魁祸首’给拉出去砍了,以平幸存喽兵的怨气。大哥你说咱们难道不是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吗?”
史飞豹一席话让苟思远出了一身的冷汗,屋中虽然炭火旺盛,他却依然感觉到彻骨的寒意。想到自己即将人头落地,不由得失声叫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丁与昌显然对徒弟的失态很不满意,不屑的说道:“惊慌什么,大不了杀下山去,难道咱们手里的刀是摆设吗?”
史飞豹虽然意识到了危机,却并不像丁与昌那样只想着靠蛮力来保证自己的安全。他自从被迫离开良乡县城来五虎寨落草,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了,如今已经是寨子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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