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黛感受着元濯手掌的温度,一面觉得有点儿牙酸起来。
一定是她解读的内容不对!
说是来探昏迷不醒的九皇子,结果两人自打进来以后,给到床榻上昏迷的病人的关心和关注,根本就没有几秒钟的功夫,大把的时间全都花在了默默对望上,可以说是十分的怠慢病人了。
大约也正是因为太被怠慢,但凡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都接受不了,是以眼下这位昏着的九皇子也昏不下去了。
不知何时,这九皇子的眼皮子已然掀开了一条缝,缝隙打开后,眼皮子轻颤起来,似乎正在费力睁开眼睛。
随着这番动作,他的喉间又跟着逸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发了声,自然也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引着元濯来的小黄门第一个听见了声,视线一瞥,见九皇子已然半睁着眼,吃惊的同时,抑制不住的喊出声:“殿下!”
“殿下醒了!”又一声。
留在殿里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齐齐看向床榻上的人。
宁黛和元濯算是距离最近的,视线一转,果然是真的。
相比起还处在九皇子转醒这个大惊喜里回不过神的小黄门,以及其他人,元濯冷静和理智俱在。
他立即主事道:“御医何在?速请来诊治。”
被惊喜冲昏头的小黄门这才回过神,连忙唤人去请当值的御医过来。
御医就在外间候着,闻讯跟阵小风似的快步进了来,连给元濯行全礼也赶不及,急巴巴得就去看九皇子的情况。
元濯也没这闲工夫计较御医的礼数不周全,和宁黛后退了几步,腾出更宽敞的空间方便御医行事。
床榻边因为有御医上前来挡住了,是以两人没有看见,当他俩后退时,床榻上的那位眼皮子颤的更加急促,还带着抽搐,似乎是要爬起来。
但看在御医眼里,这是惊悸啊,得扎针!
待到御医一番忙碌完毕后,陈妃也由宫婢搀着匆匆赶过来。
陈妃得到消息儿子醒了,可等她进来一看,她那金贵儿子还是闭着眼睛!
没等陈妃发作,御医连忙上前给她喂了颗定心丸,告诉她说,九皇子能醒表示已经没大碍,现下只是有些虚弱才又昏过去,很快就能再次醒来。
陈妃听罢,这才真正松出口气,积攒了多日的忧愁焦急终于散开了不少。
一回身,见元濯还在,原本松开的眉头又蹙起了几分。
元濯对她的蹙眉倒是视而不见,只是平静的同她作了个礼,说:“既然已经没有大碍,我也不多留,先回去了。”
陈妃应的淡漠敷衍,声音几乎是卡着喉咙不甘不愿发出来的。
宁黛敏感觉出这两人气氛不对,哪怕之前对话都是表面工夫,假则假矣,也不像这会儿完全撕破脸的样子。
元濯偏头,给宁黛使了个眼神后,举步离开。
宁黛紧跟而上,不过在正式离开前,她没忍住又看了陈妃一眼,然后在陈妃有所感应瞥来视线前先一步收回了眼神,快走了两步跟上元濯。
原来她所好奇的美人,是这样一幅样貌。
没见前抓耳挠腮,见过后,却发现似乎也没那么大的吸引力。
美则美矣,总觉得差那么点儿。
两人往回走,一边走,宁黛看也没什么人,管不住嘴对身边人说:“你说你何必呢。”
元濯不知道她针对的是什么,疑惑的“嗯?”了声。
宁黛接住元濯递来的好奇眼神,两手背在身后,走起了老干部步伐,边走边说:“算命的说我气运滔天,算他有眼光。你跟你弟不都得了我的福泽恩惠?一个呢,一口气吊的足足的,人参都不用吃了;一个吧,我才看上一眼,他就醒了。”
多么的神奇,说的她自己都要信了。
元濯:“……”
越想越是哭笑不得,元濯没忍住,终还是笑了出来。
宁黛高高挑了下眉,对他的笑满脸不满。
不过这些不满只表现在形上,细看就会发现,她故意说这么一番话,只是为了让他笑一笑。
元濯也不傻,只消两三眼就看穿了她的真正目的,笑意随之掺进了蜜,一手抵着唇畔咳了两声,另一手则趁机牵住了她的。
这回,宁黛面上嫌弃的表情就不是作假了。
“我小手特别嫩,特别招你喜欢,让你忍不住想揩油?”
元濯笑的不成,也真的岔了气,停不住咳嗽。
宁黛没法,只能忙不迭的收拾自己创造出来的烂摊子。
早知道就不该发善心,管他和那陈妃和不和呢!
好在,元濯只是咳嗽了一阵,没有大碍,等上了回府的马车后不久,就缓过来了。
等他完全缓过来后,宁黛收敛起了所有不正经,正经一问:“之前你和你那姨母私聊,是不是撕破脸了?”
元濯没有否认。
宁黛沉默了一会,然后问:“我还能继续往下问吗?”
元濯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的给宁黛说了与陈妃一番不太愉快的对话,不过话语简单,点到即止。
九皇子外出突然坠马,这事不论陈妃,还是陈家,全都认定有幕后黑手。
因为近期皇帝隐隐有口风露出来,有了立储君的打算。
眼看着皇子们都大了,储君两字,可不得让人疯魔。
当朝的众皇子中,元濯无疑是皇帝最喜爱的儿子,可他也是最早被踢出局的,再加上他这门婚事,有心者们自然不会再将过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可以说,元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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