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和乔宏远聊了一会,听说乔宏致上了战场还受了伤的事,不由惊呼出声。
他不由有些后悔,怎么就没早点过来一趟,早点知道这个消息,就能跟还在大队的乔宏致联系上。
而可惜的是,他也没法拿到乔宏致现在的地址,想要写信联系都难。
乔宏远见了反过来安慰他几句,就起了另一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陈柏一说起自己在学校的趣事就滔滔不绝起来,在乔宏远的引导下,他几乎把自己的事儿都给说光了。
等他反应过来,面色不由一红,很是不好意思,刚才那些话听起来,怎么有种浓浓的自夸味道。
陈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在乔宏远面前,总觉得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他都会知道似的。
所以他和乔宏致经常都是在外头玩,这样与乔宏远碰上的机会就少。
陈柏有些坐不住,让乔宏远能跟乔宏致联系上时,转达一下自己的关心与思念。
乔宏远直接把纸笔放在陈柏面前,“有什么内容你写下吧,要不我怕忘了。”
乔佳月并不知道陈柏和乔宏远之间的谈话,她把人带进厅里,送上茶水后就回屋了。
她在给陈绵回信,说了下顾文颖来京城的事,尤其是那些磁带里的歌曲,许多都跟当下的风格不同。
她觉得陈绵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趁着信纸在晾干的时候,乔佳月另外拿了两张纸给乔秋月写信。
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地址吗?
如果乔秋月一直不回信,不得不让乔佳月怀疑,她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此时被乔佳月惦记的乔秋月却忙得很。
她这学期已经没住校了,申请了外宿。
她也不是新交了男朋友,而是和人以男女朋友、未婚夫妻的身份在外头走动,弄些东西倒卖。
虽说今年来,国家说要调控价格,但实际上,最先有波动的是粮食和纺织品,其他的依然不变,而对于百姓来说,许多依然是稀缺品。
从年前到年后,乔秋月他们弄了不少的货物,现今还没都出完,毕竟大家的消费能力摆在那。
前阵子某省爆出了一件性质严重的贪污事件,照理说,与那省市隔着千山万水的权市没啥关系。
然而奇怪的是,权市这边突然严查起黑市来,弄得不少人心里惶惶的。
乔秋月正想着,就听见有人来敲房门,是熟悉的节奏声。
她打开门,陈如山站在门口,“你还不去学校?我记得你下午有课。”
乔秋月侧开身让陈如山进门,刚关上门就听到这话,心里一慌,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收拾下就去,对了,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带回来的东西,一般会分为两部分来处理,现在就剩乔秋月这边的了。
“去别的地方,我记得你有认识的人在其他地方上大学吧。”
乔秋月点头,“没错,你打算去哪个省市?”
“西江省吧。”陈如山说道,现在只能去内陆点的地区试试了。
或许他下回考虑弄更好卖的女式衣服、布料,虽然利润低,但好出手,即使被抓了也不心疼。
钟表这些东西昂贵不说,还不好出手。
乔秋月努力回想,有谁在西江省的?高青青还是林丝丝来着?
她想了又想,勉强从记忆里挖出一个人来,是林丝丝,高青青在海市呢。
“我有个大队的同乡在西江省,不过她怕是帮不上忙,那人孤僻得很。”实际上乔秋月从没和林丝丝接触过,只能从表面的印象来判断。
“关键是,我还不知道她具体是在哪个学校。”她皱着眉,自己对其他人的事儿都不大关心,那会只高兴自己能摆脱那个让她窒息的家里了。
陈如山闻言,点头表示清楚了,其实他也没想到乔秋月这里得到什么信息。
“现在抓得严,你估计不好打证明,我自己出去。如果有人来找你,你就说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乔秋月不懂陈如山为什么说这事,她还是点头了,这人的路子宽,可比自己厉害多了。
陈如山把乔秋月屋里得货物都收拾好带走,乔秋月收拾了下也去了学校。
权市的四月底,天气渐热,室内空气不流通,她坐在拥挤的教室里,闷得难受。
她飞快记着笔记,同时算着身上的存款能用到几时。
下课休息时间,坐在乔秋月前头的前宿舍舍友转过头来,问:“秋月,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你们大队看看?有去的话,帮我带些腌杨梅吧,我嫂子现在有孕,爱吃这个。”
乔秋月已经许久没想起高山大队了,现在听前舍友一提,她心里本能的不喜。
而且这一年多,也不知道乔秋雨怎么抹黑她呢,回去肯定遭人指指点点,而乔佳月又不在,回去做什么。
想起乔佳月,乔秋月突然想起个事儿,糟糕,她忘了回信!
做这投机倒把的事儿,她一直是提心吊胆的,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些货物什么时候能出掉,倒把其他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下子,乔秋月再也坐不住了,她依稀还记得乔佳月的地址,一放学,她马上直奔邮局,赶在工作人员下班前,打了个电报。
她这回舍得钱,打了不短的内容。
如果乔佳月生气的话,那很正常,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竟然忘记联系她了,这都多长时间了。
哎,看来等这回的货都出了,投机倒把的事儿不能再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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