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莲看到高青青就心肝疼,家里前些日子也闹腾,都是跟着丫头有关。
户口上多了个人,是可以多发个人头粮食,但是以高青青的性子,她怎么会善罢甘休。
所以高玉莲花了点功夫请乔父把高青青的户口给弄到林兰花几个童养媳那边。
这会儿,户口都是掌控在大队干部手中,如何写如何登记,大队干部有非常大的话语权。
乔父似乎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没有推辞就给办好了。
就是高青青自己也松了口气,户口不在高玉莲家,就不受制于人,至于林兰花她们,她有自信能够搞定的。
她身量看着小,其实已经快十岁了,跟高小倩住一块这段时间,她也大致了解了高山大队的情况。
她们几个童养媳出身的人竟然也能读书!
之后,高青青又看到了杜岳平、蔡名,她心里突然有了个不甘心的想法,她也想要当城里人。
从小到大,她就知道,一直站在原地等,是没有人会主动给与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只有主动去努力,去争取,才有那么一些可能,或许有些手段过激了,可她不会后悔。
以后她发达了,曾经帮过她的人,她会记得的。
话说杜岳平一回到海市,就迅速叫了辆三轮车把东西送到家里。
筒子楼的邻居听到动静,都悄悄地从门缝里往外看,见到是杜岳平,他们都悄悄松了口气。
杜岳平皱着眉头,看着比平时要安静不少的楼道,扛着东西好不容易爬到了自家门口,拍响了大门。
屋里并没有传来杜奶奶熟悉的询问的声音,但房门明显是从里头拴着的,杜岳平有些担心,难道老人出事了?
杜岳平敲门的声音不由更大了。
他停下来,胸脯剧烈起伏,正想着要不要把门卸掉进去时,里头传来杜奶奶沙哑的声音,“是岳平吗?”
“奶奶,是我。”杜岳平一急,就说成了权市那边的方言。
杜奶奶撑着力气把门打开,看着孙子就站在门外,除了晒黑了点,看起来更结实了。
“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杜岳平推开门,看到杜奶奶的脸色惨白,站着的时候也有些不稳,腿似乎都在颤抖。
他把带来的东西往屋里地上随手一扔,上前就握住老人的手,明明是大热天的,杜奶奶的手却冰冰凉凉的。
杜奶奶摆摆手,“没事儿,就是吃坏肚子了。”
老人家很是节省,东西坏了也舍不得丢掉,结果吃了后反而恶心反胃闹肚子,整个人病恹恹的。
杜岳平皱着眉头,心里也后悔起来,自己怎么那么贪玩呢,要是早回来几天就好了?
“我送您去医院。”老人家的病拖不得,他想起在高山大队时,乔母说过的话。
杜奶奶起初不同意,但是拗不过杜岳平,去检查了一番,最后竟然要到住院打点滴的程度。
杜岳平心里一阵后怕,要是自己再晚一天出发,杜奶奶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趁着杜奶奶睡着的时候,拿着粮票和搪瓷缸去医院食堂打饭,顺便到不远处的邮局发了个电报给乔家,告诉他们自己已安全抵达。
要离开的时候,杜岳平又转身回去,买了信封信纸邮票,准备给父母、大伯他们写信。
杜奶奶的情况,他们有权知道。
现在自己还在读书,还能陪着杜奶奶,万一以后他不能再待在海市了呢?
父母他们肯定要做个选择,要么调职回来,要么把老人家接过去。
杜岳平照顾了杜奶奶两天,祖孙才回去,邻居们也不如以往热情,反而看人都带着几分警惕。
杜岳平询问之下才知道原因,原来是隔壁楼有人家把邻居给举报了,邻居被带走后,他们似乎换待遇更好些的工作,这些天走路都带风。
一时之间,其他楼的人都有些草木皆兵,看到谁都紧张兮兮的。
都是老邻居了,大家不说知根知底的,但知道的事儿也不少,更别说因为公用水龙头、厨房等事儿可没少闹矛盾。
可是矛盾归矛盾,大家早就习惯了,顶多是背地里抱怨几句,说些闲话,怎会闹到要举报的程度?
杜岳平目光沉了沉。
在高山大队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着抗旱,为着填饱肚子忙忙碌碌,一刻不得轻松。
可到了城里,杜岳平深刻意识到了城市与乡下的差别、差距。
他发现自己的言语上的薄弱和空洞,无法形容得出心底的那种无力感。
没过两天,杜岳平还没问到高中具体开学的时间,就听说隔着两条街道的地方,有几个裹小脚的老太太就让几个小子给折腾的。
把绣花鞋扔了,裹脚布拆了,逼着老人光脚走路,不许用这些封建余孽留下的东西。
对此,那些老人的家人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好好地安抚着老人,生怕老人承受不住。
好在针对裹脚老太太这个风气并没持久,似乎是因为某个领导的家老太太也是小脚,出门时差点回不来。
这位领导生气之下敲打了一番一片红的这些工农兵,说裹脚老太太是受了封建的毒害,而她们也是受害者,这才把这股歪风邪气给打压下去。
这让杜岳平心里庆幸自己回来得早,以杜奶奶的性子,若是被人这么对待,只怕要羞愤得自杀。
杜岳平本来想去旧货市场那边逛逛,但是发现那边戴红袖章的人很多,一看到买东西多的人就开始上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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