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朝云观,斋堂内外。
一阵阵戏谑的声音传过,说的大抵是新任的朝云观住持金元景的事情。
“我就说他是个新来的吧,笑死我了,还说施食呢,咱大庙哪里有这个规矩,丢死人了。”
“就是说,来之前真是把他给高估了,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其实不过如此嘛。”
而后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突然间门被踹开了,众人吓了一跳,只见进来的人是荣心,众人都“哎”了一声儿。
“荣心,你不要吓人好吧!”
为首的高胖道士站了出来,看着荣心是满脸的不愉快。
荣心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人怎么想自己,反正刚才的话他们都听见了,没错是“他们”。
“你们刚才说新任的朝云观住持不好?”
荣心的话带着威逼的声音,众人听到荣心这样问很是奇怪,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了。
为首的这个胖道士之前与荣心有点交集,听到荣心这样说,很是不满。
“不是说不好,既然是朝廷任命的,那就是皇上的意思,咱们按照朝廷的意思走,没有错。只是你看他那个穷酸的样子,今儿敕封的时候就知道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做完法事还让我们施食,那是大庙的规矩的吗?没有见识的监院,怕不是要毁了朝云观。”
“毁了?”
突然间又出来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很快又有一个人进了斋堂之中。
众人看到新进来的人先是一愣,而后纷纷站了起来,看着他不敢说一句话。
“监院。”荣心平静的走到了金元景的身后。
斋堂里面的人心中有愧,赶紧站起身来给金元景见礼。
金元景觉得是特别的讽刺啊。刚才还骂他骂的起劲的几个人,登时之间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你们几个骂我很开心咯?”
几个人鬓角的冷汗都下来了,登时之间是不敢说话了。
金元景敛着衣衫,缓缓的走入斋堂的一道人面前,面色威严,更可以说不怒自威。
“听说你们几个人,对我道朝云观做监院有意见。还说我是小庙里面出来的……你们的说法也对,我的确是个小庙出来的,武当山榔梅祠而已。可是你们这些道士,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还有脸说吗?”
众人沉默,倒不是畏惧于金元景的权势,而是因为金元景的确说的对,他们的出身并不光鲜亮丽。
“你们遇到我也是好,旁的监院听到今天的话,不治死你们,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想用你们立规矩……”
很显然,金元景这句话更为吓人,一幅:今天的事情今天就了了,但是我不会让你们那么轻松的就把事情过去了。
众人听到了之后直接跪下了,吓得面色苍白、魂不附体。
“监院、监院,我们嘴碎,不知道冒犯了您的天威,请您恕罪!”
金元景知道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这个道理,若是往日他将这件事听到也就算了,可是他刚刚来绝对不能助长这样的事。
“你们可恶的事情并不只是这一件,更恶心的是今天中午算计我,以我不懂大庙的诸多规矩欺负我。荣心啊,这种人你么朝云观怎么惩罚呢?我是个外来的人,你说吧。”
荣心对着金元景抱拳行礼,道:“按照庙规,杖四十,罚香一柱。”
“那就按照庙规吧,不过现在是我上任的非常时期,惩罚翻倍吧。”
说完,金元景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众人听到又是求情,金元景的确为止所动。
“对了,在大院里面打,让所有的人都看见。”
说完金元景就出去了。
从门外来了一群人,仔细一看是金元景从武当山带过来的道士,将人一个个架出去了。
在朝云观的大院之内,登时之间传出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来……
润夜此时也在朝云观之内,早上她送走了朱红玉,就找了一处清净的院落让武当山的人打扫了干净,以后他就打算住在这里了。
封崇乐依旧住在自己原来的单房,早上到润夜这边来开始一天的工作,暂且是这样安排的,未来可能还有改变,但是对于润夜来说,暂时这样就足够了。
傍晚的时候,金元景带着荣心过来,说了晚上可能要发生的事情,让润夜帮忙做做决断。
其实润夜知道,金元景不是让他决断的,只是过来找找勇气,毕竟是头一遭对朝云观下手,是个道士多少有点怂。
润夜便安慰金元景,说现在的状态之下只能是“乱世用重典”,没有重典就压不住朝云观。
而后,就是现在,润夜听到了尖叫的声音,而后会心一笑,他知道金元景动手了。
尖叫声渐渐的多了起来,润夜坐在朝云观的小院子里面也没有别的事情,便走出去查看。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三四个小道童穿着干活的衣服为他的院子粉刷墙壁,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是监工一般的人。
见到润夜出来忙对润夜行了一礼。
“见过掌教。”
润夜背着手走到他的身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哎,我选了一处院落本想着有些旧了,可是难得清静。你们愿意整修一下,真的就完美了。”
监工不敢和润夜打趣,便恭恭敬敬回答说道:“掌教,这天下的道观都是您的,我们做这些都是义务。”
润夜可不敢接话,若是他们做这些都是义务,那么金元景今天就不至于要跟斋堂的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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