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川也一下子懵了,前言不搭后语解释:“我这是军队里,大小姐、二小姐没事吧,小少爷没事吧……我鲁莽了。”
朱红玉很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心中念叨了一万句:他是一个燕人、不懂规矩!
“大家都没事吧?”
朱红玉叹了口气,道:“你大晚上在房梁上干啥呢?”
“我戍守咱们院子的安全,听到有脚步声就埋伏了下来。我想这个点儿您……不会来一进院。”
朱红玉欲哭无泪。
不过呢,说实话,能收到常平川忠心耿耿的对白,还真的挺感动的。
“你这份心是好的,吓住我们就吓住吧,不怨你。有你还挺安心。”
这句话,朱红玉说的是实话,没有半分收拢人心的意思。
常平川挠了挠头,道:“这……我以后看清楚人再现身。”
“这就对了。昨天我去市集,见你满身的伤疤,那些伤疤现在怎么样了?”
“无妨,就是流脓,有些发热了。”
朱红玉立刻紧张起来,在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伤口感染很可能致命。她可不想有人死在这个宅院里。
“占鳌,你去三官庙,找润道长讨一些白酒和棒疮药来。”
占鳌听到姐姐让自己去,心中很是开心,觉得姐姐终于有个女子的样子了。
“好,我这就去。”
常平川一下子很不好意思,道:“不用,我是粗人!”
“快去吧,别忘了给道长问声好。”
琥珀依旧瑟瑟发抖,躲在朱红玉身后,朱红玉往外拽了拽,结果琥珀躲得更远了。
“琥珀,你也是学了医的,给平川讲讲,不治伤口的人最后都怎么了。”
“不治伤口,伤口都会坏掉,流脓。然后开始高烧不退,最后在高烧和疼痛中死去。”
朱红玉笑着摸了摸琥珀的头,道:“你瞧瞧,我妹妹都知道这些,你看你虚长了多少岁?”
常平川吐了下舌头,活动着胳膊左顾右盼,以此来掩饰尴尬。朱红玉见常平川这副样子,真是想笑。
朱红玉转头看向琥珀,道:“走吧,咱们回二进院去,早些睡觉。”
说着,朱红玉和琥珀转身离开了连廊,常平川坐在连廊上等朱占鳌,不一会儿朱占鳌提着一堆东西回了家。
二狗住在耳房,见朱占鳌回来,给朱占鳌行了礼,并且给院子落了锁。
“给,这是白酒和棒疮药。让二狗给你收拾一下。”
朱占鳌年纪小,奶声奶气,难以服众。可常平川接过东西,还是对朱占鳌行了一礼。
“是!小少爷请回吧!谢谢您还为我跑了一趟。”
朱占鳌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布包,常平川瞥了一眼,并未做理会。
回了二进院的朱占鳌上了楼,直接敲响了朱红玉的门。
朱红玉正在屋里,准备熄灯睡觉,听朱占鳌敲门忙打开了门。
“姐!我把东西送到了。”
“行,那就好。润道长怎么说?”
占鳌疑惑的看着姐姐,道:“润道长说,这是你截疟丸的分成。共计六十两银子。”
朱红玉“嗯”了一声儿,心中很是难受。
她以为离开三官庙,她不会想润夜,她很快就会把润夜忘掉,结果根本不是这样一回事,思念只会因为时间越来越强烈。
“好。”
朱红玉接过包袱,查验了一番,见里面还有一些绵纸。
“剩下的呢?”
“剩下的是润道长给你的一些香药,他说拿这些做一些香火送过去,他会付钱的。”
“哎,还要什么钱,举手之劳。”
朱红玉想起那个一回来就被扔在一旁的制香器,被玩了一次就撂在一边,估计润夜是想着让她废物利用。
可她怎知,润夜只是想有时能见她一面。
“姐,没事我就去睡觉了,明天咱们还要去杏花村。”
“对,你想买什么,可要想好了。”
“姐……”占鳌谨慎得说,“不如咱们去看看姥姥吧。”
朱红玉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个“姥姥”是谁,她思索来思索去,原先宿主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个人。
“姥姥是谁?”
“哎,姐,咱娘临死之前都没给你说这件事?”
朱红玉点了点头,她真以为自家老辈只剩刘氏那个恶婆子了,没想到姥姥还活着。
“半年前瘟疫炽盛,娘带我去过呢。”
“你们去,为什么不给我说?”
“姐。”占鳌小心翼翼得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咱明天去不去姥姥家?”
朱红玉是真的不想去,她对这位凭空冒出来的“姥姥”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怎么搜索记忆也想不来这个老太太的形象。
“你若是想去,那就去吧。我也问个明白,哎……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一晚,三个人睡得早,一大早起床,二狗在马棚喂骡子。朱红玉穿了一件得体的衣衫,三个人吃了早饭后,驾着骡子上了官道,走了不远就到了杏花村。
杏花村里,有一处瀑布,引得清泉石上流,完全不用挖水井。山泉清冽水质好,故而盛产低度黄酒,这几年出来了一些高度的白酒,朱红玉此行的目的,这两种酒都有。
低度酒大宴宾客,高度酒则是留着,她要腾出一间房子做药房,山里的好药材那么多,不收了实在可惜。
到了杏花村,朱红玉足问了十多个人,问得都是“哪家的酒好”,这十多个人都说杏花村“老吴酿酒”是最好的。骡车一路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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