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站在厨房里,四周很安静,她将托盘放进洗碗糟里,整个人像一台机器,机械地将碗放在水喉下面冲洗。
等她发现时,眼泪已经爬满了她的脸,她死死咬住唇,才没有哭出声,直到此时此刻,她才认清自己的心,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还来得及,顾浅一把抹去眼泪,她转身快步跑出厨房,一不小心被绊了一跤,手磨在地板上,顿时擦破了皮。
可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上楼,她要去阻止,哪怕沈珏会怨她恨她,她也必须阻止。
她冲到墨北尘的房门前,冲动地举起手正要敲门,房间里突然传来沈珏的呻吟声,“墨总……墨总……不要……你弄疼我了……”
顾浅举起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她猛地瞪大眼睛,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落下来,她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来不及了,顾浅,你活该!
她无力的垂下手臂,是啊,她活该,是她故作清高,亲手将他推出去的,是她不知好歹,不回应他的感情,一切都是她的错,活该要尝这撕心裂肺的痛楚。
“墨总……等一下……墨总……我爱你……我爱你……”
房间里传来的声声呻吟与示爱,刺得顾浅有些站不住,她不敢再听下去,生怕再多听一个字,自己就会崩溃,她转身落荒而逃。
房间内,沈珏坐在床前凳上,看着门下的阴影消失,她回头看着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墨北尘,她抿紧了红唇。
先前她睡不着,去海边找顾浅,想要找她问个清楚明白,哥哥是怎么死在那穷山恶水的,是不是她害死他的。
可是她在楼下海边找了一圈没找到,助理慌慌张张给她打电话,说言洛希专程送来元宵,还问起她在不在房间。
助理心慌就扯了谎,说她在房间里,让她赶紧回来,要不惹得言洛希怀疑,以后都不和她往来。
她急急忙忙往回赶,刚进了别墅,就见言洛希下楼来,她连忙藏到一楼楼梯间下面,然后听到楼上的动静,猜想墨北尘喝醉了。
她回到房间里怎么也坐不住,墨北尘喝醉了,对她而言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助理劝她,让她莫要去招惹墨北尘。
楼下这三位男士在帝都地位举重若轻,得罪了哪一个都能封杀她,可她还是坐不住,就算是下楼去看看,能偷看到墨北尘毫无防备的样子,也够她珍藏很久。
她当然知道,不能将墨北尘得罪狠了,否则他一根手指着就能让她永不翻身,权贵就是如此,当年哥哥被逼走投无路,去国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才在好莱坞争得一席之地?
可到最后,也还是被墨北尘的权势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最后,她还是不顾助理的劝解,坚持出去,刚到走廊尽头,她就听见对面的房间门开了,她眼角余光看见顾浅从房间里出来,她庆幸自己比她早一步出门。
此刻墨北尘烂醉如泥,自然不可能对她做什么,但只要她让顾浅误会他们做了什么就行,至于墨北尘,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否则以他的脾气非得撕了她。
沈珏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什么阴暗的事情没见过,她心知做戏要做全套,但是欲扬还抑的效果肯定比直接让人堵在房间里捉了奸强。
毕竟她现在得罪不起墨北尘,再加上也不敢真刀真枪的来,有些事情一旦搬上了台面,就不那么美了,所以在天亮之际,她带着助理悄悄下了楼,打算提前离开。
她没有算到顾浅会在楼下,但也做好了准备,所以在一楼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睡的顾浅时,她并不慌张,还迅速的在脑海里拟了个计策,打算给她迎头重击。
助理神色慌张,抬头看了沈珏一眼,莫名的就营造了一种作贼心虚的气氛,“沈姐……”
“没事,你先出去,让司机等等,我马上出来。”沈珏心道好家伙,平日看不出来,演技比她还好,她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先离开。
助理瞧了一眼那边双眼无神望过来的女人,拎着沈珏的包快步离开了别墅,门一开,一股寒冷的海风卷了过来,等她出去了,门一关上,这里又温暖如初。
而顾浅却被这道寒风吹得彻底清醒了,她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站起身来注视着朝她走来的沈珏,沈珏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又将吹乱的一头长发拢到耳后。
随着她的动作,露出脖子上一片扎眼的吻痕。
顾浅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看着那些吻痕,她眼睛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眼,不敢再多看,她声调有些发颤,“要走了吗?”
沈珏缓缓停下在了距离她一米的地方,她看着顾浅道:“嗯,今天早上有个通告要赶回去,来不及和洛希姐和田姐告别,你帮我转告一声。”
顾浅垂下眸,看着地板砖的花纹,“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沈珏缓缓笑开,看着顾浅回避她的目光,也不敢看她脖子上的吻痕,她心里觉得好笑,顾浅懦弱得连她的情敌都算不上。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不会去质问墨北尘。
就像当年哥哥因为她被墨北尘封杀,遭受不公平待遇,她连替哥哥出头都不敢,只敢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让哥哥置身水火之热中。
这么想着,她便怨她,哪怕昨晚的事情她做得不地道,这会儿也不觉得愧疚,“谢谢,不悔,忘了和你说新年快乐了,那我先走了。”
顾浅攥了攥拳头,直到脚步声轻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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