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尘心里的失望自然不必言说,他调整了一下心绪,神情看起来比刚才匆匆推门而入的模样多了一抹冷淡,“坐吧。”
言洛希在他对面坐下来,她拿起搁在茶几上的文件,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以至于之前不悔来找您谈过的投资中断。”
墨北尘抿了抿唇,看着她手边的文件,他没有伸手去接,神情更显阴郁,“我听说小七回来了?”
言洛希点了点头,“是,墨总消息挺灵通的。”
墨北尘抬眸瞥了她一眼,这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看得言洛希的头皮无端有些发麻,“既然小七回来了,我想你要开多少家分店,他都会支持,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就算是夫妻,也要分个你我,更何况我和他还没亲密到这种程度,再说,以往我靠着厉夜祈,深受厉家人诟病,现在好不容易脱离出来,我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虽然墨北尘这个人脉,依然是和厉夜祈有莫大的关系,但是她想从行动上来表示自己可以独立,可以不再靠他。
“你倒是有志气。”墨北尘轻哼了一声,“你们女人是不是总是在不该纠结的事情上特别在意?”
言洛希听出他话语中的嘲讽,“墨总,您所说的不该纠结的事情是指?”
“无谓的自尊心。”
言洛希也不恼,她轻扯了扯唇角,“这不是无谓的自尊心,不如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墨总,假使有一天你需要靠你喜欢的女人东山再起,你能接受吗?”
墨北尘一阵无言,半晌,他道:“言洛希,过刚易折,女人还是要温柔似水才讨人喜欢,该依靠的时候还是不要这么强硬的好。”
“我只不过是想做自己而已,莫非这也不行?”言洛希料想墨北尘最近心情不好,倒不曾想自己来此一遭会受训。
在男人眼中,是否女人只要乖乖的待在他们撑起的保护伞下就好?
可她不是这种女人,或者她曾试过,什么也不理会,将一切都交给厉夜祈去处理,但是结果却是她连自己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墨北尘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忽然转移话题,“言洛希,不悔为什么会出现在沈长青的追悼会上?”
言洛希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变话题,呆滞的一时没能接上来,墨北尘却已经自顾自的道:“我知道我这种想法可能很荒唐,但是不悔确实是顾浅,对吗?”
言洛希眨了眨眼睛,很快恢复理智,她道:“墨总何以见得?”
“直觉。”打从顾浅被墨老爷子领回墨家以后,就一直在他身边长大,他比她大整整十岁,所以顾浅可以算得上是他带大的。
如此亲近的人,即使已经换了一张脸,总也有一些逃不过的小习惯,更何况不悔在他面前露出的马脚实在太多了。
言洛希双手轻轻扣在一起,她道:“墨总,你明知道你问我没有任何答案,何不去问她本人?”
墨北尘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他才收回目光,倘若他能在不悔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又怎会对言洛希旁敲侧击?
“她避我如蛇蝎,又怎会告诉我?”墨北尘苦笑一声。
言洛希静静地看着他,这世上不管多么尊贵多么了不起的人,原来都会为情所困,这样的墨北尘看着着实有点可怜。
中午回酒店,言洛希推开办公室门,看见站在落地窗前的修长身影,她缓缓走过去,伸手自他身后抱住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厉夜祈抬起手缓缓落在她交握在一起的手背上,也没有拉开她的手,而是就着这个姿势静立良久。
此时无论窗外的世界有多喧嚣,在他们两人之间,只有一种静谧的幸福在流淌。
过了一会儿,厉夜祈才拉开她的手,转过身去,他倚在玻璃窗上,静静地看着她,仔细看,他眼睛里接满了血丝,“爷爷死了。”
言洛希一愣,猛地抬头望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厉老爷子居然死了,还没等她为厉妈妈讨回一个公道,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死了,一时间言洛希的心情乱如杂草。
“今天早上,护士发现他时已经断了气。”厉夜祈的声音平静得近乎诡异。
言洛希默了默,心中五味杂陈,“厉夜祈,你节哀吧,厉老爷子寿终正寝……”
她话音未落,就被厉夜祈沉痛的声音盖住,“他不是寿终正寝,是有人杀了他。”
言洛希头皮都炸了,愣愣的看着厉夜祈,却在他眼中看到某些令人惊惧的东西,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皱了皱眉头,“厉夜祈……”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的办公室门被人一把推开,闯进来的人赫然是身着警察制服的警官,言洛希盯着他们,总觉得来者不善。
“言小姐,我们怀疑你指使人杀了厉老爷子,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来人拿出一张逮捕令,神情庄严,不容人小觑的气势。
言洛希还没有反应,就已经被厉夜祈拉到身后,他冷冷地看着他们,“证据!”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仿佛在说没有证据就别想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人。
那人也不含糊,“七爷,没有证据我们也不敢来这里拿人,前不久,有摄像头拍到薛长空去养老院看完厉老爷子,对方是遵言小姐的命令,厉老爷子死前一小时,薛长空又去了一趟医院,谁都知道薛长空是傅璇的得力部下,倘若不是她指使薛长空为傅璇报仇,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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