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后的辩护环节中,公诉人王科长质疑了证人证词的合法性,他问道,“请问证人,你是政法机关的工作人员吗?”
罗子坤摇了摇头,“不是,我在外打工,顺便做点小生意。”
王科长一脸讥笑,严厉地说,“那你有什么资格去调查取证?不是执法人员,私闯民宅,私下审问,这是违法犯罪的,你知不知道?”
罗子坤直接傻眼,答不上来。他本来只是不忍心让一个无辜的人遭受不白之冤,才出庭作证的。没想到自己却被套了。他跑到缅甸去追查真凶,发现猴哥等人被幕后主使人杀人灭口的事情更不能说了。真是应了那句古语,衙门深似海呀。
王科长得意地说,“念你是罗市长的堂弟,其行可原,其情可悯,就不追究你的违法责任了。希望你以后遵纪守法,好好做人……”
罗子坤咧了咧嘴,离开了证人席。
被告人张承禹最后陈述的时候说,“我并没有暗害罗市长,我和他无怨无仇,直到他来我们村参加追悼会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看见他。我根本也没有怨恨政府官员,我家被取消低保的事情,我只恨我们村长,我和他产生矛盾,他才取消我家的低保的。我和村长天天见面,我都没有用毒镖去害他,为什么去害一个市长呢?”
不得不说,张承禹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此时审判人员和旁听人员都对这个被告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他说的话,别人只觉得是在狡辩。
公诉人王科长严厉地说,“不要再做无谓的辩解,你被拘留以后,在几次审问笔录上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签订画押,这些能作假吗?刚才你的辩护人说你被办案人员刑讯逼供,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对公安人员的管理是很严格的,常常三令五申要依法办事。再说,你被欧打,为什么不去控告?你是一个成年人,也知道弄虚作假带来的严重后果。这么久了,才出尓反尔,是不是有人唆使你这么做的?”
王科长最后的话,矛头指向了郭律师。
张承禹被质问得瞠目结舌,心想,我向谁控告去呀?但他签字画押是事实,成了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庭审结束,休庭半小时。
重新开庭后,审判长就宣读了判决书:“被告人张承禹犯杀人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特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立即执行!”
听到死刑判决书,张承禹傻了!他怔怔地转过头看着郭律师,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之情。
“我要上诉!”郭律师愤怒地说。
“没有人不让你上诉。”公讼人王科长淡淡地说了一句。
旁听席里的市民分成了两个观点,一是觉得很痛快,嫌疑犯罪有应得,这种人早死早超生,这世上少了一个祸害。但懂得一点法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件案子透着很多不寻常的地方,一是罗市长还没有确切的死亡消息,这时候以杀人罪判处死刑有些适用法律不当;二是这种重大的刑事案件一般不会当庭宣判,但这件案子却这么判了,是急不可耐,还是真的在为罗市长报仇?
虽然说郭律师已经表示要上诉,但看情况,郭律师手里也没有什么好的证据,这件案子经苍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审查批复后,极有可能就会执行判决了。
金石村的村民张承禹危在旦夕!
……
大洋彼岸,西雅图,窦文娟的私人别墅里。罗子良毫无知觉地躺了三个月,在这些日子里,窦文娟亲自为他擦身体,为他翻身,免得把背上一个地方睡烂了。
生意上的事情窦文娟干脆不管了,撂手给手下人去做,嫌钱多少已经不重要,现在她心里装不下别的事,整日整夜地陪着罗子良,给他说话,讲故事,虽然他没有反应。
向来很注重自身形象的窦文娟变得很焦悴,皮肤干裂,眼睛都发青了,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照顾他,不愿意请保姆。不管罗妈妈如何劝说都没有用。
望着日渐消瘦的罗子良,窦文娟的泪水已经流干,她一边嗯咽着,一边喃喃地说,“子良,你睁眼看一看我好不好?陪我说说话行不行?你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我已经撑不下去了,子良……”
说到最后,窦文娟控制不住自己,把头扑在罗子良的胸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窦文娟伸手去擦眼泪,准备起来,但她的手在脸颊边的地方却意外地摸到了罗子良的手!
罗子良这种时间成了植物人,靠氧气罩和打营养针维持心跳,全身根本无法动弹。他的手一般都是放在身体的两边的,这个时候,他的手怎么能够弯曲到胸口的位置上来?
窦文娟被这个诡异的现象吓呆了,愣愣地看着罗子良的那只右手……
她就这样看了几分钟,然后清楚地看到罗子良有一个手指动了一下!
“子良、子良、子良!……你醒了吗?子良……”窦文娟有些不可置信地大叫了起来。
她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充满了兴奋之情,充满了这些日子以来梦回牵绕的渴望!
“文娟,怎么啦?孩子啊。”罗爸爸和罗妈妈以为罗子良永远离开了人世,急忙跑了进来……
“子良的手会动了!”窦文娟拼命捂着自己的嘴,久违的眼睛又涌了出来。
“良儿的手会动了?在哪儿?”罗妈妈也惊叫了起来。
窦文娟回过神来,擦了擦腮边的泪水,来不及回答罗妈妈的话,就跑出房间,大声喊道:“威尔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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