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
他就软禁了又能怎么样?
不孝就不孝吧,被议论指责便指责吧,他不在乎。
名声这个东西,他不要了还不行么?
“你……”
宁诸紧攥着胸口,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瞧见老爷子似乎真的要不行了,抚裳和宁维也急了。
“老爷……老爷……”
老爷子可是他们的靠山啊,要是老爷真的没了,这宁府里还有他们的立身之地么?
没瞧见宁邺连亲生父亲都能逼死,她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算的了什么?
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宁诸,一个顺胸口,一个顺背,急的满头大汗。
而宁邺,从始至终,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王氏虽然有心想叫个大夫,可是一想到叫来的后果,便是儿子继续被丈夫威胁,她也歇了心思。
罢了,他们都老了,何必还阻拦小辈的幸福?
阿霜是个好姑娘,和儿子真心相爱,她怎么也得成全了他们。
至于舆论和指责,就冲着她来吧。
宁诸真死了,也是她这个当夫人的故意不让大夫救他,一切的骂名她来担着!
历来心软懦弱的王氏,终于心硬了一回。
两个当家人一言不发,在场的宾客就更不好插手人家的家事了。
苏曼卿、木圆圆和吕穗穗三个小姑娘站在一起,瞧着不远处那呼吸急促,像是随时要断气的宁诸,吓的都不敢看。
凤珩从背后挡住了小姑娘的眼,“别看。”
察觉到耳边传来的安慰,苏曼卿往后靠了靠,抵在了他胸口,也不拿开眼前的手,就着这个姿势问道。
“他……会死么?”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死亡呢。
当年石头岭的山匪来劫她,凤珩也是像今日这般,捂住了她的眼,没让她见到那些血腥的场面。
“不知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
这两年被宁邺夺了权,宁诸郁气缠身,已经十分显老态。
死或不死,也就是一口气上不上的来的问题。
这种事,谁也无法预料。
苏曼卿担心的本来也不是这个,“那知霜姐姐她……和宁家哥哥……应该不会被拆散吧?”
宁家哥哥的父亲死都不同意两人的亲事,要是宁家哥哥的父亲真死了,那……
“放心吧,不会。”
这一点,凤珩还是肯定的。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还挺欣赏宁邺的。
以前的宁邺,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子哥,父母之命,不敢违抗。
而现在,从他刚刚违抗宁诸时说的那些话来看,宁诸的话,根本无法左右他的意见。
这一切都是因为木知霜,不得不说,他倒是个痴情人。
得到这个回答,苏曼卿满意了,也不再问。
好一番折腾过后,老爷子这口气终于提了上来,没能死成。
宁诸本来是想借着逼死亲父的舆论,逼着宁邺就范,可试了才发现,宁邺那架势,就是真的要看着他死。
尝到了临近死亡滋味的宁诸耸了,也不闹着要死了,一闭眼,装成晕了过去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了。
宁邺可不管他真晕还是假晕,只要他安静就行。
当即吩咐了人,将宁诸扶回了房间。
宁诸这一走,抚裳和宁维就彻底尴尬了,不管看谁,都像是在笑话他们似的。
两人受不了这些嘲笑的眼神,干脆跟着宁诸一起走了。
倒是宁珠,一个人留在了大堂里。
宁珠是抚裳的女儿,是宁维的妹妹,不过她的性格不知随了谁,一点也不像母亲。
以前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母亲说什么她都听着。
现在大了,知道对错了,也不再顺着母亲了。
像抚裳和宁维之前做的那些事,她一件也不曾参与过。
宁邺对这个妹妹也算宽厚,从不曾为难过她。
此时此刻,这场婚宴上,真正的宁家人,也就剩下王氏和宁珠了。
司仪见风波平息,连忙笑呵呵开口。
“吉时到,新人拜堂!”
这句话,也惊醒了所有的宾客,一个个将刚刚的事抛诸脑后,脸上露出了喜气洋洋的笑容,目送着一对新人上前拜堂。
拜堂过后,新人被喜娘送回了新房。
众宾客也都入了席,开始吃起了酒菜。
王氏身体弱,饮不得酒,家中也没有别的男丁,木畴主动接起了主人的任务,与一众宾客敬酒。
木奚忱等人也帮衬着。
女子这边,王氏陪着众人饮了些茶水,更多的是宁珠在接待。
席上的夫人们也是有眼色的,宁珠虽然是庶女,一看就跟刚刚的抚裳宁维不是一路人,她们也端正了态度,字里行间全是夸赞。
如此一来,也算主客尽欢。
宁家的酒席散席之后,已经是深夜了,众宾客渐渐离去,宁邺也回了新房。
今日宁邺喝了不少酒,一张俊脸被酒气熏的通红,眼里也好似染了醉色,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木知霜等在床沿,盖头早在之前喝交杯酒的时候就掀开了,身上的首饰也早就退下,只剩下了一身嫁衣,十分清爽简洁。
瞧见宁邺进来,她连忙上前扶住了人。
“邺哥哥……”
宁邺喝了很多酒,却还没醉,听到这句话,嘴角一咧就开始反驳。
“不是邺哥哥了。”
木知霜脸一红,嗓音也低了许多,“夫君……”
宁邺满意了,垂头去蹭她的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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