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早就应该知道,这一场璀璨烟花,于她而言,不过是她一时贪恋的繁华,一场空欢喜的美梦。
烟花散尽,留给她的,不过是无尽愁肠、泪如雨下……
“伯父,您……和伯母,还有你们陆家的每一个人,对我……对我都够好的了,我……不会再和你要求些什么,我只希望……”
姜珂垂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掉的最凶的时候,泪珠砸在她手背上,晕染开朵朵泪花,沿着指缝往下流,打湿她的衣襟。
“只希望,他能找一个真心爱他,家世背景干净,不会再让他活得那么累的异性!”
让她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她的心都在滴血。
自己深爱的男人,爱得痛彻心扉、毫不保留的男人,拱手让给他人,是在割她的肉,要她的命。
可现如今,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长辈找上门,亲自语重心长和她说这么多的话,她除了放手,还能要她怎么样?
自己再痛,也好过酿成一个家庭的痛。
或许,自己和陆靳城注定是两条越走越远的相交线,她根本就不应该从德国回来,把错误继续延续,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地步。
陆俞安听姜珂近乎泣血般的低喃,眉头紧锁。
若非为顾全大局着想,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分崩离析,生生拆散一对相恋的爱人。
抿了抿唇,他说。
“你爸的事儿,我会尽力帮你周旋,即便不能完全洗罪,也会把承受的牢狱之灾,降到最低。”
姜珂说不用了。
“……如果、如果您真心实意为了我好,想帮我……伯父,我想进检察院,进我爸一案的调查小组,亲自调查我父亲的案子。”
“……”
“如果方便,麻烦你和检察院那边的领导,打声招呼。”
她现在已经不再奢求别的。
陆俞安帮她忙,是免了她自己奔波、为自己父亲翻案的麻烦。
但是,她不想再欠陆俞安些什么。
陆家因为她,已经把满门荣辱,置于风口浪尖,自己若是再让他们因为自己家的事情,招受什么非议,她心里会更自责、更难受!
陆俞安说:“这倒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你要是亲自调查你父亲的案子,免不了会听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毕竟,你参与到调查小组里,调查你父亲的案子,存在包庇的嫌疑!”
“不会,我不会包庇我父亲,我只是想还原事情的真相!”
“……”
“再者说了,调查小组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他们会参与调查,也会监督我的行为,我没有机会做包庇我父亲的事情。”
陆俞安再三琢磨做思量。
“那回头,我和检察院那边知会一声!”
姜珂说:“谢谢您伯父!”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和陆俞安把话说得差不多了,姜珂自知自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意欲起身告辞。
不过不等姜珂开口说话,陆俞安说。
“再陪我待半盏茶的功夫。”
对姜珂,他有愧。
如果说她当时把孩子生下来,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否像今天这么决绝,把她和自己儿子之间的情意,割得片甲不留!
姜珂瞅向陆俞安,沉默了几秒后,点头。
她起身给陆俞安续茶,和他闲话家常,问他当年在军队时候的事情。
听姜珂问,陆俞安长叹了一口气,仰起头思量,记忆,一下子被带回到那段艰苦绝卓、峥嵘轩峻的岁月。
“家里当时条件不好,我17岁入军队服兵役,一步步往上爬,24岁那年,一次外派,碰到了靳城他妈妈,那会儿我才是一个营的副营长,而靳城他妈妈,可是官宦之女,名副其实的官小姐。”
“……”
“当时家那边,村里没少有婆子上我家说媒去,我妈推不开,都准备应下了一门亲事儿,哪曾想,我那会儿回家,靳城他妈妈,就打着游玩的名义,跟我回了家,等回了家,就不是她了,缠着我妈,和我妈说,她在和我搞对象,还有了我的孩子。”
“……”
“那个年代,能说出这话,可是要负责任的,而且宣扬,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没有办法,我被靳城他妈赖上了,死乞白赖的要我娶她,我妈也信以为真,就稀里糊涂的筹办了婚事儿,和靳城他妈,登记结婚了。”
“……”
“和靳城他妈在一起以后啊,我这人生,就开了挂,一路晋升,直到到上将的位置,位列軍委委员名单,掌管一个軍区的兵权调动!”
姜珂很耐心的听陆俞安说他的过往经历,能感受到他当年一身热血,励志报报效祖国,强兵强国!
说完自己一生大致的经历,再叹息一口气,陆俞安和姜珂说。
“我和你伯母都是过来人,能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感情。”
当年,他每次回家省亲,又要离开时,都特别不舍得白敏蓉。
时代虽然在变,人的观念也在变。
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会变。
他和白敏蓉当年爱得深,即便不流于表现,也真心实意爱着对方。
这点,在陆靳城和姜珂身上,同样能体现出来。
可是感情并不是一个人一生的唯一。
就像他陆俞安,再如何不舍得白敏蓉,也注定了他的身份,要心系军队、心系家国。
没有大家,哪有小家?
再如何不舍,也要禁受岁月的磨砺,时间的分离。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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