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别看廖荇翊瘦得跟麻杆儿似的,sān_jí风就能吹跑,实际上他的身体素质好得很,只见他上上下下十几趟,没喊一声苦就把长安那些‘宝贝’搬完了。
长安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看不出来啊,廖医生还是个练家子。”
由于体力过度透支,廖荇翊白净的脸皮此刻泛起红潮,他接过水,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气息微喘地说:“那你以为我是什么?绣花枕头?窝囊废?”
这个自以为是的笨蛋,她也不用脑子想想,如果他体力不行,如何应付得了急诊科的工作量。
长安似乎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只是淡淡一笑说:“差不离儿。”
廖荇翊蹙了蹙眉毛,正要发作,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同时转头。
“婉枫!”廖荇翊诧然叫道。
门口亭亭玉立的女军官,不正是他那个令人头疼的妹子,廖婉枫。
长安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而后略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睑。
“哥,你果然还在呢!”廖婉枫熟门熟路地进屋,上前挽住廖荇翊的胳膊,晃了晃,娇嗔说:“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要不是嫂子跟我说你来严臻哥哥家里了,我还见不到你呢。”
廖荇翊扯了扯嘴角,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轻带呵责说:“我忙得连跟你嫂子说句话都顾不上,哪儿还有时间来看你。还有,你现在工作了,又是在部队,没事别往外瞎跑。”
廖婉枫噘嘴想反驳,却见廖荇翊冲她使了个眼色,朝一旁的长安努努嘴。
她面色一凝,随即露出一丝微笑,转头,秀气的眉毛下,一双杏眼目光灼灼地盯着长安:“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长安的视线轻轻巧巧地落在她的脸上,笑了笑,“你好。”
廖婉枫盯着长安那两汪深泉似的眼睛,虽淡淡的,不带一丝力度,却有种莫名的力量,压得她浑身不舒服。
她是家中老幺,自小就被父母兄长宠惯着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用操心任何事,所有的人都还要看她的脸色,包括严家也是一样,严叔叔和宋阿姨一直把她当自家人看待,就连严臻,在没有遇见这个只知道工作的女人以前,对她,也是温柔以待,小心呵护……
她咬了咬牙,松开握着廖荇翊的手,径直朝卧室那边走去,“这里的好多家什都是我陪着严臻哥哥去买的,卧室的床品,也是我选的,长……我叫你长安可以吗?”
廖婉枫转过头,精致的眉眼挤在一处,笑着询问长安。
“可以。”长安说。
廖婉枫的眼里掠过一道暗光,“那你叫我婉枫吧,严臻哥哥也喜欢这么叫我。哦,这蓝色碎花的四件套是我选的,严臻哥哥说你喜欢蓝色,我就自作主张选了这套,你喜欢吗?”
长安不动声色地露出微笑,“很好看。”
她是喜欢蓝色,但更喜欢纯净如一的天蓝色,而不喜欢这种小情调的碎花。
廖婉枫原本想刺激一下长安,让她心里结个疙瘩,就是睡在上面心里也不舒坦,可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问什么都有回应,而且态度客气却又不失礼貌,让她一团力气打在棉花团上,那个郁闷劲儿,用言语都形容不出来。
虽然明知道长安不待见自己,她也不是来和哥哥巧遇的,可一时间,她竟词穷到找不到什么由头去刺激她了,于是悻悻然准备出来,却在转身时无意中看到妆台花瓶里盛放的野花。
廖婉枫心中一震,呆呆地怔住。
她早晨在营区遇见严臻的时候,他手里就拿着一束这样的野花,当时她开玩笑,说你不是喜欢舞刀弄枪吗,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喜欢起花花草草来了,他笑了笑,没多解释,急匆匆地跑了。
现在想来,他是为她特意采的,因为她今天搬来新家,一个属于他和她的新家。
廖婉枫觉得眼里一阵刺痛,她飞快地垂下眼皮,眨了眨眼睛,快步走了出来。
“哥,我们走吧。”她勉强冲着长安笑了笑,也没等廖荇翊,径直出门去了。
廖荇翊朝长安摆摆手,“行了,你歇着吧。”
长安送他出门,廖荇翊走到楼梯口,又回头说:“哦,严臻说他今天有很重要的工作任务,估计晚上来不了,让你自己弄着吃。”
长安一听不由得赧然脸热,多大的人了,还要他操心吃饭。再说了,厨房的事她又不是一点也不会做,只是不像工作那样得心应手罢了。
“哦,好。今天谢谢你了,改天等严臻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长安道谢。
廖荇翊摆摆手,快步下楼。
许是之前搬家体力消耗太大,廖荇翊下楼的时候感觉双腿发软,整个人在飘,好不容易追上他家那个宝贝公主,已是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了。
“婉枫……你给我站住!”
廖婉枫仿佛没长耳朵,皮鞋鞋跟在水泥地上蹡蹡摩擦出火星子,廖荇翊一个健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迫使她停下。
“你抓疼我了!放开!讨厌——”
廖荇翊沉下脸,看到周围的环境,拉起廖婉枫的胳膊,把她扯到一边寂静无人的健身区。
“你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吗?可你跟我说一句问候的话了吗?只顾着念你的小九九,一言不合就甩脾气,廖婉枫,你以为这是哪儿?是你自己家?我告诉你,你赶紧把那些歪念头给我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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