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末,上海龙建小区。
易键璋正在家中收拾行李,听到敲门声,他一边答应,一边健步走去开门。
“长安!”易键璋又惊又喜地叫道。
“师父。”穿着蓝色连衣裙,亭亭玉立的长安笑着举起‘大个烧鸡’的袋子,“我来讨饭吃了。”
“快进来!快进来!”易键璋拉着长安进屋,“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
长安一边换鞋,一边笑着说:“昨天晚上到的,怕您睡了,就没敢打扰您。”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从向春那儿听说你要回来了,这几天都在惦记着这事。”易键璋笑着指指长安,“是不是馋我做的蒸饼卷菜了?”
长安歪着头,故意想了想,才语气俏皮地说:“可不是嘛,夜里做梦都在吃您做的卷饼呢!”
易键璋哈哈大笑,接过她拿来的大个烧鸡,进厨房忙活去了。
长安打量着易家的客厅。
与以往整洁的面貌不同,今天这个方方正正的空间显得有些杂乱。
褐色的实木茶几上搁着几本工具书,皮沙发上搁着一摞叠过的衣服,沙发一旁的过道平铺着一个26吋的黑色行李箱,箱子大敞口,里面已经塞得半满。
她变了变脸色,揪着忽然变得窒闷的胸口,几步冲到厨房门口,声音急切的问易键璋:“您收拾行李做什么?是要走了吗?”
易键璋一边揉面,一边回过头目光歉疚地看着她说:“后天走。”
后天?
后天就要去非洲了!
原以为拖个一年半载的,易键璋就会断了去非洲的念想,可是没想到,他还是要走了。
长安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她像木头一样愣愣地杵在门口,过了一会儿,恍然苦笑说:“怪不得王总着急火燎的叫我回来,他是怕我来不及送您。”
易键璋笑了笑,“是我的意思。我跟向春说,临走前想再见你一面,有样东西想送给你。”
送她?
长安摇摇头,“我不要。”
这些年,易键璋对她和长宁,可谓是照顾有加,能给的,不能给的,只要他们姐弟需要,他从不会吝惜分毫,往往是来一次,走时带走一堆。
易键璋的恩情,她没能有所回报,他老人家就要……
“真不要?那你可别后悔。”易键璋伸手点点她。
她勉强笑了笑,第一次没有回嘴,而是返回客厅,帮易键璋整理行李。
蒸饼卷菜。
软韧的面饼卷上新鲜爽口的素菜丝儿,一口咬下去,小麦粉和菜蔬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可谓是唇齿流香。
往常,只要易键璋做这道拿手菜,必定会叫长安来大快朵颐一番,长安也极给他面子,每次不连吃五张饼都不会停下说话。
可是今天的饭桌上,两人各藏心事,一共十张饼,两人加起来才吃了不到一半。
“我吃好了。”长安起身,拿起桌上的碗筷。
易键璋看看她,“不再吃点?”
“吃饱了。”长安指指客厅的行李,“我帮您收拾。”
她把碗筷送进吃放,洗涮干净,又回到客厅忙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帮忙的,易键璋之前已经把要带的东西归类整理好了,她只需要合理安排空间,把它们都放进去就成。
她在行李箱里比比划划,这边易键璋拿着东西从书房走了过来。
“长安,别忙了,你先坐下。”
长安抬起头,看了看易键璋和他手里的一个卷轴,起身,坐在沙发上。
易键璋落座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朝对面推过去。
“这是家里的钥匙,我走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长安放在膝头的手指绞在一起,她咬着嘴唇强调说:“我可以帮您看家,可您一定要早点回来。不然的话,时间久了,贵重的东西坏了丢了,您可不许怨我。”
易键璋莞尔笑道:“不怨,不怨。”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她盯着易键璋的眼睛。
易键璋捋了捋花白的头发,思考了一会儿,说:“等那边不需要我了,我就回来。”
长安喉头发紧,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这是不准备回来了吗?
“这个,这个也是送给你的临别礼物。”易键璋指了指茶几上的卷轴。
长安吸了吸鼻子,闷声问:“您不会是把传家宝送给我了吧,太贵重的话,我可不敢要。”
易键璋鼓励地摆摆手,示意她打开看看。
她拿起沉甸甸的卷轴,解开系绳,只觉得手心一抖,一幅长约二米的竖幅大字就显露出来。
易键璋起身,帮她把字画卷轴摊开在长方形的茶几上。
长安侧身默读。
献身负责鞠躬尽瘁
落款,是易键璋的表字,崇青。
看书写的年份,竟已是二十年前。
易键璋的字写得极好,但为人低调不张扬,所以鲜少有人知道他除了是国内优秀的道桥工程师之外,还是一名颇有造诣的书法家,
长安常跟易键璋开玩笑,说哪天失业了,她就不定,还能成为富婆呢。
“献身负责,鞠躬尽瘁。”长安念出声来。
“我不仅把作品送给你,也把这八个字送给你。”易键璋表情凝重地指着字画卷轴说。
长安愣住了。
连字也要送给她吗。
“献身负责,鞠躬尽瘁,这八个字看似普通,意义浅显易懂,可是想要做到它,并且做好它,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在土建行业干了一辈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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