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还有事吗?”凌薇客气地问。
“凌薇,你对婚房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长宁和凌薇想在今年内完婚,作为男方家长,她要负起责任。
凌薇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讶然沉默了一会儿,羞涩说:“我听宁宁的,他说好,我就好。”
长安捂着额头,笑了笑,“你呀,别总是惯着他。那是你们两个人的家,你的意见也很重要。”
“我真的没有要求。我爸妈说了,他们会帮我们出首付的,小区我妈也看好了,离律所不算近也不算远,但胜在环境好,物业好,附近还有学校和幼儿园。”凌薇说。
“肯定不能让你父母全额承担首付,那太多了,这样吧,你安心上班,等伯父伯母到上海了,我们见个面,到时候具体再商量。”长安说。
“那好吧,大姐,再见。”凌薇说。
“再见。”
长安挂了电话,翻出抽屉里的银行卡和存单,在心里大概估摸了一下,不禁皱起眉头。
她手边满打满算,也只有一百零几万,原本她想给长宁选一个偏僻点,价格适中的小区,先交了首付把婚给结了。可照凌家人的打算,是非高档小区不可啊,虽然凌薇说她父母会出首付,可那样一来,宁宁跟入赘的女婿有何区别。
不行,不行,她还得再想想办法……
位于上海张江的龙建小区。
易键璋正在家中厨房里烙饼,外面响起敲门声。
“来了!来了!”他一边用抹布擦了擦手,一边打开房门。
眼前忽然多了一团滋啦滋啦响的东西。
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不由得惊喜叫道:“长安!”
那个袋子后面探着脑袋眉眼灵动的姑娘,不是长安是谁!
“师父,我来看您了。”长安笑嘻嘻地抬起手,“有礼物。”
易键璋让开身前位置,“快进来,快进来。”
长安进屋熟门熟路地换了拖鞋,她吸了吸鼻子,朝四下里望了望,“这什么味儿啊。”
易键璋面色一僵,忽地,拍了下大腿,“坏了!烙饼!”
他一边着急慌忙的朝厨房跑,一边冲长安摆手说:“你随意啊,随意。”
长安在他身后哈哈大笑。
她是真的开心,因为之前在电话里说得再好,也不如她亲眼看到生龙活虎的易键璋让她觉得踏实,觉得高兴。
看样子,易键璋术后恢复得很不错。
她把袋子放在实木餐桌上,掏出一堆适宜肺癌患者吃的营养品,最后她从袋子下面又拽出一个包着油纸袋的东西,快步走向厨房。
“师父,您看我买了啥?”长安献宝似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易键璋挑起铁鏊里的面饼,啪地翻了个面,然后回头一瞧,不由得眼睛一亮,“大个烧鸡!嘿!你这丫头,怎么改行跑我肚子里当蛔虫了。”
长安皱眉,嫌弃地说:“您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啥蛔虫啊,多脏啊。”
“哈哈哈……”易键璋神情愉悦地大笑。
长安忍不住也露出笑容,她走上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盘子,戴上商家送的一次性手套,然后站在易键璋旁边,把烧鸡撕成一块一块的,方便食用。
她拽下一块卤得黄灿灿的鸡肉,塞进易键璋的嘴里,“您尝尝,还是不是老味道。”
‘大个烧鸡’是她家乡那边的特产,几年前,张江这边也开了一家‘大个烧鸡’店,她尝过以后觉得惊艳,就买了一只送给当年在东华修路时迷上吃当地烧鸡的易键璋,从此师徒二人一发不可收拾,只要在上海,他们每周都要买只烧鸡大快朵颐一番。
易键璋一边咀嚼,一边竖起大拇指,“好吃。今天的肉格外入味。”
“是吗?我尝尝。”长安拽下烧鸡尾部的鸡翘,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易键璋看看她,笑着摇摇头,“你这爱好可真特别。居然爱吃鸡屁股。”
长安一脸满足地说:“听着不好听,可是吃起来香啊。”
“吃鸡屁股据说不好,因为那地方有很多腺体和毛囊,以后还是不要吃了。”易键璋看了看长安。
长安笑了笑,把手里的半个鸡翘扔进垃圾桶,“听您的,以后不吃了。”
易键璋笑道:“都是为你好。”
长安点点头,目光却在面目慈祥的易键璋身上停留了好久。
不止一次了,每当易键璋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心就会猛地揪那么一下,面前这位慈祥的老者,俨然和父亲的影像重合在一起。
她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易键璋的情景。
那天,在龙建集团人力资源部的会议室里,与她同期报到的新入职员工都被各部门领走了,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偌大的房间里数着窗外电线杆上起了又落的小鸟。
不知道等了多久,虚掩的大门被人推开,然后,屋子里响起一连串饱含诚意的道歉声,“抱歉,抱歉,等着急了吧,对不起啊,临时被工地叫去了,来晚了,实在抱歉。”
她那时已经站了起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位衣着朴素的一公司的领导。
他个子不高,面相清癯和善,头发花白,看起来便显得苍老。可一双眼睛却熠熠有神,清湛明亮,透着不加掩饰的真诚。
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她的心中莫名一动,对这位来接她的领导产生了亲人般的感觉。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脾气很好的老头儿就是龙建集团乃至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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