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关上门,回到客厅。
徐建国正和长宁说话,长宁看她回来了,撩起眼皮朝她瞥了一眼,紧接着,他目光一凝,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才神色忿忿地转开视线,同徐建国接着聊天。
可他却失了刚才的精神头,窝在沙发里面,变得蔫蔫的,徐建国问三句,他能答上一句就不错了。
徐建国以为他酒劲儿还没散,就逼他把严臻榨的西红柿汁喝了。
“徐叔,您明天还得上班,先去歇了吧。”长安把徐建国拉起来,劝他去休息。
徐建国第二天还有个很重要的会,的确不敢马虎,他叮嘱了几句,就先去洗漱睡了。
常月梅把女儿的床铺整理出来,出来叫长安,“安安,咱娘俩今晚睡妞妞屋里,让宁宁陪你徐叔睡去。”
长安推开卫生间的房门,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应声:“行。您先去睡。”
常月梅累了一天,困乏得不行,就没有推辞,打着哈欠进屋了。
看常月梅关上门,长安把毛巾搭在架杆上面,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那边,推了长宁一下,“赶紧洗漱去。”
长宁的身子犹如扯线木偶似的晃了晃,之后,便又不动了。
他仰着脖子靠在沙发上,俩眼珠子直不溜溜地盯着天花板,不眨眼,也不说话,嘴唇紧抿着,一看就是在闹脾气。
搁往常姐弟俩单独相处的时候,这会儿长安早就按捺不住脾气收拾长宁了,可现在是徐家,而且钟表的时针已经指向子时。
她压住火气,挨着长宁坐下,“你的头还晕不晕?”
长宁从鼻子里喷了口气,算是对她的回答。
长安蹙起眉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水杯,递到他面前,“喝点水。”
长宁不耐烦地搡了一下,“咚!”水杯掉了下去。
多半杯水悉数倒在长安的裤子上,很快泅湿了一大片。
屋里出奇的安静。
长宁的脸涨得通红,飞快地睃了长安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皮,脸扭到一边,声音含含糊糊地说:“对不起。”
长安的嘴角沉了沉,拿起腿上的杯子,放到茶几上。
她什么也没说,起身就走,可走了几步,却又折回来,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扔到长宁身边,“这就是你任性的后果。”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挂的石英钟传来滴答滴答的响声。
长宁神情沮丧地闭上眼睛,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之后他直起身子,打开长安的手机,当他看到页面的一瞬间,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猛地把手机丢开,丢的远远的,生怕那刺目的图片再灼伤他的眼睛。
他的表情从惊恐不安渐渐变得复杂而又难看,最后,他抱着头,神情纠结地捶着脑袋,喉咙里发出压抑痛苦的咕噜声……
与此同时。
苏州石化小区的一幢居民楼里,住在二楼东户的宋志娟刚刚吃了药准备睡觉,却听到门口传来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老伴儿严定尧早就睡下了,她是因为偏头疼发作睡不着又起来吃药。
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门口再次传来咚咚声,她才诧异地看看钟表,然后小步走到门廊边上,伸着头,冲着门口警觉地叫道:“谁呀!外面是谁!”
这个小区住的都是石油公司的职工,治安一直很好。这么晚了,估计是楼上谁家喝多的敲错门了。
外面的敲门声停了,却传来一阵呜咽的哭声。
“呜呜……”
妈呀!
怎么是女的!
宋志娟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跳骤然加快,她哆哆嗦嗦地扶着墙,刚想回去喊老伴儿帮忙,谁知,肩上却忽然多了一只手。
宋志娟翻了个白眼,身子一软,向后倒了过去。
老伴儿严定尧赶紧扶住妻子,把她搀到沙发边坐下。
“志娟,志娟?老伴儿!”连叫几声,才把宋志娟给叫醒了。
宋志娟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捶打着严定尧的胳膊,“你……吓死我了。”
“我听见敲门声,起来看看。”身材魁梧的严定尧弯着腰,向妻子解释。
说起敲门声,宋志娟的脸上又露出惊惧之色,她拽着严定尧的胳膊,指着黑乎乎的大门,“有人……有个女人在外面哭……”
严定尧只听到敲门声,没听到哭声,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抚说:“我去看看,你坐着别动。”
“嗳,等等!”宋志娟抓起沙发里的一个细长物件塞给严定尧,“万一是坏人,你防着点。”
严定尧看到手里不足拇指粗的痒痒挠,不由得摇头失笑,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走到门口,严定尧语气严厉地问道:“外面是谁?”
这次回应他的除了女人的哭声,还有一道熟悉的叫声,“严叔叔,我是婉枫……您开门呐……”
婉枫!
严定尧瞪大两眼,回头看了看同样震惊的妻子,赶紧拧钥匙,打开反锁的大门。
门一拉开,外面就冲进来一个体型纤细窈窕的姑娘。
她直通通地扑进严定尧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严叔叔,严臻他不要我了……”
严定尧和宋志娟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回事?
半小时后,严家的客厅里,廖婉枫兀自还在抽泣,秀丽的脸庞梨花带雨,双目红肿,憔悴得如同生了一场大病。
爱女心切的童蓉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她神色不愉地咳了两声,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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