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席卷,灯火点燃,从远处看,离石城一片璀璨,恍如不夜城。码头那边热闹如常,因为航班的不确定xing,有不少渡船会在夜间抵达,负责接待装卸的工人们都是随时待命的。
房间内,梁丘锋倚窗而立,眺望远方。深邃的目光没有具体焦点,只是下意识地看着远方。
——尽可能看远些。
这是他一贯的思考姿态。
身后,六耳仰躺在桌子上,两条小胳膊当枕头,顺便还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
一人一猴,都有些古怪的模样。
笃笃!
敲门声响,是苏向阳四人。
四人鱼贯而入,讪讪然站立着。
梁丘锋淡然笑道:“有话说?”
苏向阳点头:“明天便要离开离石城了……只是那三朝帮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咱们。”
这都是废话,他可不认为梁丘锋没有想到这点。只是眼前这位原本的师弟,经过南下的历练,一手建立“终南剑门”后,愈发变得神秘不可测,如果不坦诚相告的话,旁人根本猜不到他的真实想法,以及计划准备。
换了寻常时候,苏向阳可以不理会。但一想到明天的离开,关系着己身的存亡,便有些按耐不住。
从明面上,实在想不明白梁丘锋的底气何在,能一己之力抵抗住三朝帮狂风暴雨般的狙杀。
于是,几经踌躇,四人还是忍不住走来梁丘锋的房间。
果不其然,梁丘锋仍是和白天的态度差不多,半饷都没有表态。
苏向阳试探地道:“要不我说说下这三朝帮的实力情况?”
梁丘锋淡然道:“不用了,在此之前我已有些了解。”
虽然在离石城短短几ri,但他并非虚度,该摸清楚的事情绝不含糊,否则怎么能带人离开?
不知己知彼的话,随便置身其中,不说救人,只怕自己都会陷落。
呃……
苏向阳不再言语——起码在梁丘锋的这句话中能得出某些能让人心安的信息,那就是梁丘锋果然并非莽撞,而是早有了部署。
这样就好。
他们正要离开,梁丘锋忽然开口叫住:“对了,离开离石城,我会把你们带入唐王朝境内,然后你们前往峰和江山他们汇合。”
苏向阳一怔:“你的意思是?”
“我还想继续历练一番,所以不会那么早返回剑门。”
武者游历历练,尤其高阶武者,所持续的时间一般都相当漫长。三五年光yin都是正常的。
而梁丘锋本次出游,原意是想打探终南剑府的讯息,和大部队联络上。孰料剑府并没有如预期地迁徙到神洲来,根据综合的情报,只能模糊得知剑府应该是迁徙离开终南山了。但离开后的行踪却扑朔迷离,不知去向。
断了这一条线索,梁丘锋又不可能再乘船返回荒洲去,那么现阶段唯有将剑府搁置。
于是,目前最重要的便是个人修为上的突破了。
梁丘锋准备抛开过往的念想,抛开诸多杂乱的事务,纯粹地投入到修炼之中,争取把实力境界提升起来。
所以,单独的历练无疑最为适合。
苏向阳很快想清楚其中的缘由,忙道:“我们明白。”
只要离开离石城,到了唐王朝那边,又有了盘缠地标,找到峰就好了。至于其他,无需管太多。
随后梁丘锋又交待了些具体事项后,四人返回房间休息,养足jing神等明天。
自从遭遇坎坷,在离石城沦为苦力,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痛苦以至于麻木,对于明天渐渐不报任何的希冀——梁丘锋的到来,让他们又有了明天。
“明天,明天该怎么办……”
熙攘的街道上,刘爽跌跌撞撞地走着,手里拿着一坛酒。走几步,灌一口酒。
酒水劣质,用普通的稻米酿造而成,气味很重。喝进喉咙里,如同火烧。
焚烧着的,还有他的心。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嘴里喃喃自语,突然间又放声大笑,好像个疯子。
“我只不过不愿意和强敌发生冲突,所以才那么说而已,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为了大家好……”
“就因为这样,翻脸不认人,把多年的同门情谊置之不顾,好个梁丘锋,当了什么门主后,便如此心狠了……”
“还有苏向阳张志明,你们都是白眼狼,枉我与尔等出生入死过,一朝人情薄如纸……我恨呀,不,我不能安生,你们也休想!”
满满灌一口烈酒后,刘爽眼眸掠过狠se,一甩手将酒坛子砸到地上,砸个破碎。他大踏步朝着南边走去。
穿过街市,前面出现一片建筑。显眼的地方立一根高杆,高杆上挑一面旗幡,上面绣着三道粗线条的标识,正是“三朝帮”的旗号。
“大人,这就是小的所知道的全部,一字一句,绝无半点欺瞒。”
三朝帮的堂口中,气氛肃穆。
两边各有五张交椅,坐着面目不一的人物。从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猜测,基本都是气道五段的武者。
他们是三朝帮的高层长老。
而z上首处,太师椅上坐着的中年人,便是三朝帮的帮主徐三山。满脸虬须,充满了江湖草莽的气质。
至于王执事,根本没有坐的资格,只是站在一位长老身后。
事情早经他口汇报了上来,其中添油加醋,简直将梁丘锋描绘成是一位故意找茬的“过江龙”人物,隐she其居心不良,想要对付三朝帮。另外,以前和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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