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柳仙将孩子抱开,复又将衣服穿上,独眼里闪过一丝同情:“鳞片从脊椎长出,痛不欲生,虽然她哭不出来,但痛觉依旧会有的。”
我回头看着郭永义,朝他轻声道:“麻烦您帮我将针先取出来。”
郭永义这会子也看着那孩子呆住了,听到我话才醒过神来,取出针复又帮我缝着伤口:“你这么点伤口就痛成这样,她这么小一个婴儿该痛成什么样啊。长出来的鳞片,跟放进去的不同,不长完,剥都剥不掉,鳞片连着脊椎,无处下手。可如果长成,怕是日后……”
果然情敌之间的报复最狠啊!
我看着柳仙,她正满脸柔和的看着那个孩子,见我瞄着她,摆了摆手,就又走了。
从有人叫她娘后,柳仙那种浑身带刺的感觉就消失了,似乎真的被母爱融化了。
郭永义缝伤口很快,搞完后,就去心疼的修那个九转玲珑藤球了,本以为可以困住螣蛇一会的,结果人家憋了一口毒液就全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就算修好了,对螣蛇也没有用了,这种东西用一次只能算突袭,第二次以螣蛇的精明自然也法子避开。
我背后划拉了条大口子,连澡都不好洗,只能拿了衣服到浴室拧了毛巾稍微擦擦,血顺着脊椎流到腰间,黏乎乎的,很不舒服。
右手被苏三月的鳞刺勾住,鳞刺扯出来的的时候,倒硬是带走了小块的血肉,这种伤口缝合都缝合不了。
我用桶接了大桶热水,蹲下身子,将双手浸在水里,微微的刺痛让我清醒了不少。
眼前全是水雾,似乎又回到了秦姑婆献祭黑门的那一晚,我一个人带着重伤的白水和了然摩鸠冲出来,眼里看不清别的东西,全是迷糊的雾气,只顾得扯着人,任由白思带着我冲出来。
那时我也是这么仓皇,但也可以一往而前,现在我却只有一个又一个艰难的选择。
一双微凉的手顺着我胳膊探入水里,接过被我握着的毛巾,慢慢拧干,跟着轻轻擦着背后的血迹。
“柳仙跟我说了。”没有回头,白水低沉的声音传来:“螣蛇一族繁殖能力较强,且与它族也有通婚的惯例,所以螣蛇自成一族,而我们只有兄弟姐妹,所以螣蛇一族势力极大,对于融合它族血脉也有一定的研究,这点我比不过螣蛇。所以她能整出黑卵,而我却摸不着门路。”
虽说已然入春,可身体被擦过的地方,毛巾离开后开始发冷,白水一手帮我擦着,一手轻轻抚过,带来温意。
将我泡在手里的双手扯出来,看着上面因为泡过水而皮白肉红更显狰狞的伤口,眼里有着伤痛闪过,他将毛巾扔入水中,慢慢解开衣服,将我拉入怀里,两人紧紧贴在一块,他低头轻轻的舔舐着双手的伤口,抬头看着我道:“想哭就哭会吧,呆会我带你去看阿得。”
入了春,白水身上开始回暖,不如冬日那样寒冷,可他身上也是斑驳的伤口,虽然人身只是幻化出来的,可本体受伤,怎么可能避得开。
我低头看着他胸口一处抓伤,利爪森森,他却跟个没事人一般,想着以自己的体温暖着我。
头慢慢靠过去,我学着他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个伤口。
似乎有点痛,白水缩了一下,低头朝我笑了笑,拉着我的双手环住他的腰,拉着衣服将我裹在里面,轻声道:“我会找到办法杀了她的。你不必跟她来什么公平一战,就算有,也是在我死之后。这是我招来的事情,自然由我来解决。”
想到今天面对螣蛇时,他给我撑的腰,够让我高兴了。
我轻轻一笑,似乎身体的冷意,因为这两具同样伤痕累累的身体相偎在一块而得到了慰藉,有点坏笑的将永远得不到“公平一战”的想法跟他说了。
“阿螣,不会管这些的,你能提出这个,她自然也有办法应对。”白水轻叹了一声,拿过衣服一件件的帮我套上:“现在我们当务之急,一是解决黑门之事,二是找到办法除掉那孩子身上长出来的黑鳞,三是……”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苏三月背后长了倒刺护住了命门,虽然双眼损坏,可那背鳞似乎也有感官,我们应当想办法除掉她。最怕的就是阿得,也会如此。”
终于还是谈到这个问题了,我从他怀里退出来,自己一件件的穿着衣服,小腹已经快穿不了衣服了,看样子等换春装时,就得买专门的孕妇装。
沉思了片刻,我终究还是将陈无灵让我用阿得换关闭黑门的法子告诉了白水,这件事情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尤其是在见到苏三月的恐怖之后。
“不能换。”白水自顾系着衣带,轻声道:“陈无灵跟帅哥一样看不透,明明是个病得要死的人,却又蕴含着生机,而且陈起语他娘是个狐狸精,却又看不出陈起语体内血脉到底来自哪里。阿得关系重大,绝对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难不成陈无灵才是狐狸精?”我有点诧异的看着白水。
他苦笑的摇头,带我出了浴室。
院子里是个烂摊子要收拾,张天师受了螣蛇的雷击,虽说不至于羽化升天,却也重伤,撑着身子盘腿打着坐。
了却带了龙虎山的弟子过来护法,见到我和白水,立马揖首,跟着拉着我们到一边道:“师尊的意思是龙虎山之事终究太于凶险,最怕敌我不分,所以问有没有办法查出哪些人体内有蛇伥,以便提前清除。”
白水眼神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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