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先赶到的不是龙虎山的人,而是一个和尚。
那和尚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僧衣,手执佛珠,只是那串佛珠居然是一颗颗磨得光滑圆亮的蛇头,看不清颜色的丝线从蛇眼中穿过,他一边朝里走,一边转动佛珠:“游华珍以为不说,将泰龙村的人解决了,这事就能藏下,可没想到这心蛇还是流了出来。”
“清心大师赶来,想必已经知道此事了?”了断朝那和尚执手,再扭头朝我轻笑道:“这位是与清空大师共称悬空寺佛法双绝的清心大师,也是摩鸠的师父。你可以不用去悬空寺了!”
“你就是云舍?”清心大师转动着手中的蛇头佛珠,瞄了一眼我的小腹,沉叹道:“以蛇神相护,以为就能保你一命了?”
“先上龙虎山吧。”我将张北身体用推车上的布包好,免得血到处流,这才对清心大师微微行礼道:“摩鸠师父在我车上,烦请大师跟我们上一趟龙虎山吧。”
清心嘿嘿一笑,转动着蛇头佛珠,率先出门。
我们出来的时候,见守门的那老头子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睡了过去,我试了一下鼻息,挺正常的,这才放下心来。
“清心大师修的是佛道跟一般人不同,他主修以魔证佛,无魔就成佛,所以他行事与一般法师不同。”了断在一边跟我轻轻解释,苦笑道:“看样子又出什么事了,他才会出悬空寺。”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猜想,张北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起那条心蛇,怎么突然想起来,还自杀了,肯定是出事了。
医院电梯口,那警察队长还在等着,见我们上来,再见多了个和尚,脸色微惊。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解决,麻烦你们了。”我朝他道了谢,也不便多说,在他诧异的眼光中推着推车就朝医院走去。
刚到医院门口,龙虎山的车就来了,总共三辆,都是面包车,了断带人将推车送上去,我跟着尸体一块上了车,却没想清心也跟着上来,朝我道:“你身上一半气血旺,一半气血弱,跟你血肉相缠立下蛇族情誓的那位出事了?”
我正想着心蛇的事情,本想到了龙虎山,与张天师和张奉先,三相对面,才问及清心,却没曾想他居然提及白水。
心中一阵,佛家对于医道自有一般传承,连忙朝清心执首,他能一眼看出,并主动开口提及,想来自有解法。
“不急。”他朝我嘿嘿的笑着,那憨厚的脸上带着温煦的神彩,根本不像一个佛教高僧,更像一个慈祥的老翁。
龙虎山的车也只到山脚,但他们上下山习惯了,四个道士一班抬着张北尸体飞快上山,过一段就换班,相比之下速度居然比我们还快。
又到天师府,张天师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我:“云舍,我真不希望你回来。”
我也只能苦笑:“事情并非我所想,但我不来,你们也没办法解决不是吗?”
“我活了一百二十多岁,最不想见的就是你们游家人。”张天师居然有点气愤的瞪了我一眼,有点吹胡子瞪眼的感觉,这才朝清心作揖:“你也来了,看样子我们这两个老不死,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哈哈,你还知道自己是个老不死啊!”清心过去重重的捶了他胸口一下,跟着一块进了天师府、
依旧是那冰冷的地下室,张北的尸体再次打开,张天师双目沉沉的看着了断将心蛇掏出,扯出共生在一块的心脏,朝张天师道:“他提及当年游婉送了心师兄回山,与奉先师叔说到什么得偿所愿和苍生为祭,跟着借上厕所为由,从厕所的窗户跳了下去。是云姑婆发现他体内有寄生的心蛇,拉去太平间剖尸杀蛇的。”
“心蛇啊,没想到居然流传出来了。”张天师沉叹了口气,朝我眨眼:“云姑婆现在可是得偿所愿?泰龙村我们所见到的事情,再也藏不住了。”
心中微苦,一条人命,换一个秘密。
“得我之所愿并不需要以苍生为祭,可游婉之所愿,就得苍生为祭。”张奉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只是瞄了一眼张北的尸体,跟着却慢慢解衣,朝张天师道:“师兄说得对,心有所欲,必定化蛇,她已经在催生了。”只见他衣服解开,那胸腹之间有什么有力的撞击着,明显可以看到粗壮的一条在他胸腹之间游走。
“想来是符阵已经布下,游婉已经感觉到了,才会催生你们体内的心蛇。”张天师沉叹了口气,目带恳求的朝我道:“十九年前的事情,由奉先师弟跟你说吧,只是这心蛇……”
我点了点头,先掏出银针在他心口扎了几针,跟着将背包里的巴蛇骨给了断:“为了加强药效,压制着体内蛇性,只用里面的蛇骨髓,熬成浓汤。”
随着那心蛇静下来,张奉先脸色微缓,看着我道:“这噬心绞肠之痛,果然非比寻常。”
寻常个鬼,刚才你一点都看不出来。
“奉先道长想必可以直言相告了。”我将银针取下,看着他道。
张奉先推着轮椅朝外走,我们都跟了过去。
“其实还是该从三十年说起。”到了天师府正堂,我们就着小道童打来的姜水洗过手,张奉先这才道:“那时阿蒲已经陪了我六十七年,她是念力所化,本无身形,最想要的就是一具身体,可以——”
“可以给我生个孩子。”张奉先说到这个并没有多少羞涩,似乎他一个百岁道士这种香艳鬼怪故事,十分自然。
我想到他藏的那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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