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从白水脸上的表情和他的语气,我就能感受到他那种怒气有多强烈。
棺材盖都没有打开,他就已经感受到里面的东西了,就连阿得也十分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着。
我迎上白水怒气汹涌的眼,将阿得放在草地上,把那根黑羽棍放在他怀里,希望他能好受点,摸了摸他额头长出来的鳞片,慢慢的站起来,对着白水的怒气,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随着我朝里面走,那条蛇骨慢慢的退开,朝白水低低的嘶叫,似乎连它都能感觉到痛苦。
坟四周都是焦黑破碎的青石,被蛇骨扫开的泥土黏糊而湿润,脚踩在上面带着丝丝的冷意。
那具棺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巨大的棺材木,比现在那种棺材铺里打的不知道厚实了多少,在土里埋了十几年,却是并点损伤都没有,连棺材头上的漆都没有掉。
“你去打开。”白水语气冰冷,朝我沉声道:“你应该看看你爹亲手在这里面埋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白水为什么将我爹做的事情发发泄在我身上,我也委屈,可自古以来父债子偿似乎就是传统,连冥冥之中的报应都会报应到后代身上。
强撑着一口不服输的气,我跳进在棺材上,看着上面钉着的七颗棺材钉,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见白水冷哼一声,猛的一挥手。
那条退后的蛇骨突然就冲了出来,蛇尾在棺材盖旁边一甩就瞬间将棺材盖给撬开了。
我连人跟着棺材盖倒在了一边,正慌乱的在黄泥之间想爬起来,对了看到了棺材里面的东西。
那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个个的玻璃罐子,跟外婆埋在桃树下那个装蛇骨雄黄酒的罐子一样,更有可能,这些罐子本身就是一个地方出的。
只是棺材里面的这些玻璃罐子里,泡着的并不是蛇骨,而是一具具诡异的尸体。
有的长着蛇头两条腿,有的长着人的头脖子下面却是蛇身,还有更诡异的是,一个头下面四肢都是蛇尾,还有的头上长满了鳞片,更有的长着跟婴儿一般一样却浑身覆盖着鳞片——-
只是无一例外的,那些东西都很小,小到跟阿曼娘肚子里被剖出来的一样,全部都不成型。
那具棺材里面,至少有着二三十个罐子,各种各样胎死腹中的人蛇合种的胎儿,泡在淡黄的液体里。
无论是人头还是蛇头,它们正面因为浮力对着上面,空洞的眼睛从液体里透过玻璃朝外张望——
“呕!”我再也忍不住,侧在一边干呕了起来。
最近几天里,我在强压之下,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连今天在旅馆里,我看着阿壮和那两具刻意摆放备受折磨的尸体,我都没有吐,可看到这些装在玻璃罐子里畸形胎儿,却再也胃里的翻滚,干呕了起来。
这么多人蛇合体,跟我说是什么新型的科技合成我是不信的,我爹有那技术就不用靠卖蛇挣钱了。
可二三十个诡异胎儿,按白水所说,人蛇共种,偏近人类的这一方面得人与蛇之间产生爱意,并且一胎不会太多,毕竟是个孩子,而不是蛇种。
可这棺材里这么多的胎儿,得多少女人生下来?我爹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胎儿,他又为什么将这些胎儿埋在我爷爷的棺材里?
我爷爷的尸骨呢?
“看清楚了?”白水一步步的走过来,双目发冷的盯着棺材里那些诡异胎儿:“怪不得雷力下降,如果不是常年有阳雷劈下来,这个村子怕是都完了。婴灵怨力极强,更何况是这种违背天道的怪种。”
我抬头看着他,沉沉的道:“你又是为了什么要我生下一个违背天道的怪种?”
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却因为生下为可以救阿得,所以我忍了,但现在看着这些泡在罐子里的胎儿,我突然感觉到害怕。
如果我腹中怀着的,也是一个畸形怪胎呢?
会不会胎死腹中,或者生下来就被泡在这种罐子里,找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埋下?
村子里的人都说最应该被报应的是我家,证明那些事都是我爹在弄的,他将这些畸形胎儿收藏起来,对他而言只不过因为这些是失败品,他想要的,也不过是跟阿壮一样,或者白水嘴里的人首蛇身的,那样的成口而已。
他们要这东西有什么用?有了他们又会怎么样?
这些人都疯了,好好的人不做,却想要人与蛇相交。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你想救阿得,你就得生。”白水转过头看着我,眼里是从所未有的冷意。
我突然想笑,却发现抽畜着的胃隐隐发痛,根本笑不出来。
“收!”白水当着我的面,将那块蛇皮化的白布扔进棺材里,然后看着里面打包好的罐子:“给那个司机打电话,带我们去你爷爷被咬死的山洞。”
他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看着空荡荡的棺材,终于明白七妹的话了,我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啊。
当年我爹到底做了什么,我外婆和我娘又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那个在司机嘴里死了的娘,又为什么突然清醒的带着那个路虎男到旅馆,又为什么突然离开。
还有我跟阿得,她又把我们当什么了?
双腿如同软棉一般,我一脚高一脚低的走到阿得身边,看着他依旧痛苦的皱着眉,伸手将他从地上抱起,只感觉一片悲凉。
“哼。”白水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怀里的阿得拉出来,伸手覆在他额头上,嘴里低低的念着什么。
可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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