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洗罪楼里——
“凉,401房要3寸5分的蜡烛。”
“好咧!”我量好3寸5分长的蜡烛,点好,看了一下,正好,我把灯笼挂上去。
就在我刚挂号灯笼的时候,阎小七又喊:“凉,256房要1寸七分长蜡烛!”
“噢!”我速度冲到二楼,那会儿阎小七已经不见了,我看看时间,到点的时候,还有一分钟。256房的住客抱着拳头哀求我:楼主,求求你,不要给我点蜡烛,行吗?
我抱歉地对他微微一笑,说:不可以,您不必担忧,蜡烛熄灭后说不定会有好事情发生呢?
时间到的时候,我把点好的灯笼挂了上去。
在洗罪楼里,就是这样,面临点好的灯笼,住客里十个里有八个忧,人类在面临未知时,总是感到恐惧。
“凉,178房,半寸!”
一看,阎小七又在178房外了。
他真快,我还得拎着灯笼跑下去,等我把灯笼挂起来的时候,阎小七还在的。
我向他抱怨:累死了,洗罪楼这么大,一分钟内可以有十几二十人出世,我一个人跑上跑下都快累死了,在这样下去,我腿肌和六块腹肌都快练出来了!真不知道敖雪以前是怎么做到一个人能准时挂上所有的灯笼的!
我怎么觉得挂灯笼对于阎小七和敖雪来说真不是回事儿,但是对我来说,跑上跑下,没几下我就要晕乎乎了。
阎小七两个字道明了真相:分身。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阎小七和敖雪能轻轻松松地挂上灯笼了,因为他们都会分身术!只有我一个普通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是亲力亲为,一个人,哪里比的上他们分身万千。
我委屈。
“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挂灯笼。”阎小七冲我抛了一记媚眼,撅起了嘴巴。
我哼,毫不犹豫转身,走人!
阎小七委屈地跟在我屁股后面,委屈地说:凉,你差别对待太明显啦!为什么你一看见本尊,你就会主动亲上去?我要你亲一口,就那么难?
我冷冷地说:我不喜欢要挟。
阎小七更委屈:这不是威胁,是情趣!
我:……
人可以不要命,但不可以不要脸啊!
反正要我把君临的分身视作君临的本尊来对待,那根本就不可能的,虽然在分开的时候,我答应君临一定要好好对待阎小七的,但是看到阎小七的时候……抱歉,臣妾做不到啊!
于是这小子就生气了,不帮忙给我挂灯笼了。
但是要想用这种方式要挟我,哼哼,我宁愿锻炼六块腹肌。
不管怎么说,真的自己一个人来做的时候,我越来越觉得不容易。
蜡烛又长又细,每个人的待产时间各有不同,有些人一个小时就能把孩子生出来了,有些人生一天都不一定见一个头。一寸蜡烛代表一个时辰,生簿上对各人的安排各有不同,所以要严格地区好所有人的生产时间……这把宝宝给累死了,以前以为只是挂个灯笼而已,结果还得随身带着把尺子,量量看究竟是几寸几分,生怕自己错上一星半点。
一个人,跑上跑下挂灯笼,要是是两个临近的房间那倒还好,但要是两个对角线房间……六块腹肌即将练出来了。
不仅如此,有人欢喜有人忧,那些看到灯笼就欢喜的人倒还好说,但当碰上看到灯笼就犹如死了爹妈的人,我总是觉得他们好可怜,忍不住停下来安慰他们几句,也许是我嘴太笨了,我的安慰通常是无效的。看到可怜的人,想帮忙却又没办法帮忙,这种心情很复杂很难说。
有一次,我看到有个人跪下来求我别点蜡,我心肠一软,仅仅只是迟疑了一会儿,阎小七就出现在我的身后,大声呵斥我,让不要妇人之仁,打乱生死轮回秩序。我很少看见阎小七严肃的样子,他一板起脸来,我就赶紧照做了。
比起同情,其实胎灵们的顺利转生,那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仅仅只是这样,就让我手忙脚乱,出了很多次错误……这种活,真的不应该让一个普通人来做呀!
阎小七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低声对我说:门外来人了。
他话音刚落,大门的风铃叮铃作响,确实是来人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坦然自若地接过我的灯笼,扬扬下巴,让我赶紧去接待来的客人。
我并不知道来到洗罪楼门前的人是谁,但是他既然这样示意,那看来来的人是很重要的的客人了。我跑到楼下,一个阎小七出现在我身边,我无语地瞟了他一眼,觉得会分身术真是好啊,一转头,就看见楼上楼下很多阎小七在挂灯笼。
“……”我也想练分身术!
我到门口外,打开了大门。
门外是夜,一开门我就感到一股阴风迎面袭来,卷了不少沙尘扑到我脸上,迷住了我的眼。
我吃力地在阴风中睁开眼,当我看清门外的景象之后,我倒抽了一口气!
门外,整齐地排着长龙,而且都是一身白衣的鬼魂!
领头的两位则稍有不同,穿的阴差制服一黑一白,黑衣服的那人拿着勾魂链,那链子栓了一条长龙的鬼魂;而另一个白衣服的鬼则是端着一把哭丧棒,看起来十分严肃,很厉害的样子。
我忍不住想,这该不会人们常说的黑白无常吧?今天竟然让我碰上一回了?
无常走上前,问我:你们家楼主呢?
我尴尬,忙点头说:就是我。
白无常咦了一声,皱起眉,上下打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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