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断线了，脑海里就只滞留着三个一号黑体字：不可能！
林苻茗是地府认证的“九世好人”，那就跟新浪微博橙v一样，这身份不可能是的作假的吧？
一个好人又怎么可能做杀人这种十恶不赦的坏事呢？
我想了很久，依然觉得林苻茗不可能要杀段佳飞。
“不可能。”我说。
段佳飞理理头发，淡然地说：一切皆有可能。
我仍处于不可思议之中，觉得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我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你能详细点说说吗？你觉得真的有人要杀你，如果一次两次的话，除了这一次，还有什么？
段佳飞说：很多。
曾经，她走在楼梯上，身后有人把她推下去，后来，她发现衣服的背面有一只小小的血手印。
有次，她在浴室里面泡澡，不知怎么一回事，窗关上了、门锁上，浴室里的蒸气越来越多，她快要闷得窒息过去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个人把她的头往水里按，就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家里的女佣正好到点来扶起身——孕妇洗澡的时候都要很小心，因为担心会在浴室里滑倒，所以段家都会给段佳飞配一个女佣，专门服侍她洗澡的。
半夜会听到挠窗声。
被窝里总是凉凉的。
有时候会做梦，梦见一个长得很可怕的孩子躲在她的肚子里，用力地撕开她的肚皮，钻出来！
我听得不禁为她感到心疼和害怕，我说：一个女孩子碰上这些事，一定很害怕，而且你还怀着孩子，长此以往，对你、和胎儿都会造成伤害吧？
段佳飞噙着淡淡的笑容，她的气色很不好，脸是苍白的，但是此刻她的从容却又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她和我说了那么多事，都是很平淡地叙述，好像是在和我念书上的鬼故事一般。
“你觉得害怕了？”她问。
我点头。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她说。
我：“啊？”
“真正的恐惧，是你发现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个朝你走过来，张开手，要拥抱你，但是他们的手中握着一柄柄利器，都想杀你。”
我：“欸？”
我感觉，我完全听不懂段佳飞的鬼故事了！
“但是他们清醒过来之后，却又全部否认他们做过那些事。在这家里，你不知道你应该要相信谁，也不知道还能去相信谁、求助谁，而在有外人来威胁的时候，你却得肩负起家庭的责任，守护这个家庭。”
“……”我抬手，挠挠头，不懂段佳飞究竟在说什么了。
段佳飞微微一笑，对我说：好了，故事说完了，按照之前的约定，你该走了。
“咦？？？”
段佳飞指门：小姐，现在你是要我送你出去，还是自己出去。
我迷糊中，眼角余光看了一下她隆起的肚子，说自己出去。
等我站起来，朝门口走了几步之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返回来，问她：你说的这些故事，是真的吗？
段佳飞说：假的。
我又：啊？
段佳飞微笑，说：苏凉小姐你的要求是听诡异故事，我这些都是我念书时看过的鬼故事，不知道苏小姐你听了之后是不是被吓到了？
我欲哭无泪，我在正经八百地打听林苻茗的事，她居然给我扯了一个多小时的鬼故事？我去，林苻茗少的可怜的那一丁点时间，又被白白浪费去了一个多小时！
我快气死了！
忽然间想到出门之前，阎小七挠墙求我带上他，说他是专业的，他能一下子就解决掉这桩子事，我现在好后悔没听他的，现在出来办事了，我才意识到，这种事情真的得专业人士来处理啊！第一，我不会法术，不知道该怎么把鬼捉住；第二，我智商不够别人耍啊！
我抱着头，委屈死了。
段佳飞扶着椅子站起来，说：还是我送苏小姐出去吧。
她扶着肚子，送我出门。我刚被这个姓段的女子耍了一把，整个人都很不好。在走出门的时候，段佳飞忽然低声问我：苏小姐，你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提高耳朵感能，听听哪儿来的脚步声。
然，没有。
段佳飞扑哧一笑，说：吓你的，苏小姐，走吧。
“……”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玩我，都送客了你还玩我？？
尽管被耍令我很不开心，但是在下楼的时候，我看见段佳飞挺着一个大肚子，实在是辛苦，于是就过去扶她。扶她的时候，发现她一手的湿气，手臂很凉，不仅是手出汗，脸也出汗，比之前更显得苍白病态。
我忍不住问她没事吧？
段佳飞摇摇头，说没事。
我看看她的肚子，忽然一个问题经都没经过大脑，就溜了出来，我问：孩子几个月了？
“七个月了。”
“孩子，是徐洋的吗？”
段佳飞微微一笑，是苦涩：“是。”
我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不管段佳飞之前说的鬼故事是不是真的，我都很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我扶着她下楼，徐洋迎了上来，想接段佳飞，但是一看见我，就缩在楼梯口，不敢过来了。
我们缓缓走下去，段佳飞问怎么了？徐洋说：道长来了。
段佳飞眉头一皱，不悦地问：谁请的？
徐洋说：我请的。
段佳飞很不开心，转过头来对我说：苏姑娘，我让下人送你出门吧，家里有些私事要处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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