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鬼村,招魂幡,点燃着蜡烛的驱魔法台,还有一个磨剑的灰衣老道。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都觉得这个村子诡异古怪的很。
却说我见这老道谈吐不凡,便对他抱了抱拳,说:“老人家,既然村子了有邪祟入侵?可需要我帮忙?”
那老人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看你模样,应该是去参加特案处第二作战旅的驱魔人吧?年轻人前途无量,就别留在这送死了。他日若是有机会,多杀几个死人,也算是为我们报仇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继续低头磨剑,只听嗤嗤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在黑暗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我心中一动,特案处第一作战旅全军覆没,难不成特案处又准备成立第二作战旅?
这老人绝对是把我当成投军的过路驱魔人了,不想让我平白无故的死在这里,才会劝我离开村子。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长笑一声:“老先生,我学习驱魔本领,只为庇护活人,若我连入侵的死人都不敢动手,反而夹着尾巴逃走,就算是投军了,又能有什么建树?”
那老人磨剑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转过头来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眼,轻声说:“这话倒也有理。不过你留下来,只是送死而已。我等驱魔人,有勇气固然值得钦佩,但没脑子,却是很不明智。”
我笑道:“老先生留在这,岂不是也不明智?”
那老人微微摇头:“我年纪已高,就算是去投军,参加第二作战旅都没资格。我又不愿意跟村民们一样卑躬屈膝,所以只好故意来找死了。倒是你,年纪轻轻,没必要陪我一起死。”
我摇摇头,正想说话,却听见脚步腾腾,十几个扛着箩筐案板的村民从黑暗中走来。他们没有打手电,而是举着两盏绿油油的灯笼。
这些村民寂静无声,眼神暗淡,转过街头的时候,看见了身穿道袍的老人和那个简陋的法台。
但他们却没跟老人说话,直接扛着箩筐,抬着案板从老人身边走过,其中几个看他的时候,还有掩饰不住的惋惜和怜悯。
老人轻声说:“各位,以血食饲养妖魔,那是在助纣为虐。”
领头的一个山羊胡子转头说道:“不然呢?大家都不想死,更不想变成肮脏的死人。不用血食供养,难道要跟邪祟拼命?我们又不和您一样,懂驱鬼逐邪的手段!”
老人满脸羞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站起来,手持磨好的利剑,说:“我等驱魔人未能尽职尽责,让父老乡亲们遭受此难!今日唯愿一死,成全自己。”
有人叹了口气,说:“老平,邪祟来之前,大家也不曾给你什么恩惠,今日你实在是犯不着留在这送死。大家都知道您年纪大了,就算不能投军,跟咱们低眉顺耳的屈服一下不行吗?这群孙子嚣张不了多久的。”
老平慢慢摇头,转身端坐在自己的法台上面,手持利剑,闭目养神。
众人见他决心已定,纷纷摇头叹气,然后到十字路口把箩筐案板放下,一件一件的取出东西。
我看的分明,这些村民们带的东西是刚杀死的猪羊,血液尚未放干,兀自在往下滴着鲜血。又有一个村民打开一个箩筐,取出了一个水桶,只觉空气之中香味扑鼻,水桶里面竟然全都是美酒。
只不过美酒里面插着两根绿油油的柳条,柳树通阴,插在酒中,那是用来敬鬼神用的。
村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在那自顾自的忙碌,顷刻间就在案板上放了六只肥猪,六只山羊。
俗话说的好,六为阴,九为阳,九九相逢是重阳。
六只肥猪,六只山羊,既然是这个数字,想来也是为了敬鬼神而准备的。
那些村民们干活的时候一言不发,干完之后,有的匆匆离开,有的唉声叹气,也有的试图劝说一下老平,让他撤了法坛,跟大家一样,暂时屈服一下。
但老平却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那些村民的话。
村民们劝说无果,纷纷摇头叹气,又想拽着我回家暂避,被我拒绝之后,便急急忙忙的顺着原路返回。
片刻之间,这个十字路口就只剩下了我和老平两个活人。
还有早就开膛破肚,鲜血淋漓的肥猪山羊和插上了柳条的六坛好酒。
只听阴风阵阵,把家家户户挂起来的招魂幡全都吹的猎猎作响。然后老平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天下大乱,群魔乱舞。我等活人委曲求全,真能换来一个太平盛世?嘿嘿!嘿嘿嘿!”
我昂然问道:“老先生,左右无人,不如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轻轻抚摸着手中利剑,说:“你既是驱魔人,岂能不知如今邪祟遍地,妖魔横生?”
他简单的说了几句,只听的我心中骇然,怒气勃发。
就在特案处连接失利,生死之战如火如荼的时候,各地被压抑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妖魔鬼怪们纷纷出山,响应尸之祖的号召,开始在阳世为非作歹,祸害活人。
这个村庄叫鬼头崖,因旁边的一座山峰造型狰狞,如同猛鬼头颅所得名。事实上,这座鬼头峰上真住着一个红毛老鬼。
却说这只红毛老鬼挺有手段,表面上服从特案处的阴阳协议,求得一个安身之地,背地里却呼朋唤友,收敛邪祟,自己在山中作威作福。
平日里因为有特案处坐镇中土,红毛老鬼和大多数的邪祟一样,老老实实的守在自己的地盘上,就算是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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