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有好几处伤口,血流不止,因为跑得快,脚步不稳,一进来就扑倒在地上。
练雪堂上,一片惊呼!
落溪认得这个人的,正是练雪堂前的守卫,发生了什么事?
守卫不及行礼,慌张大喊:“蚩长……有人打进来了……”
蚩长雪凌云两步跨到守卫面前,扶起他,问:“怎么回事?”守卫伤重,拼死冲进来已是气力难继,喘着粗气说:“东边……外敌入侵,对方极熟悉地形,我们部族的设防全被破坏了,现在都打到风雨长廊了。而且……而且早有敌人易容混在守卫队当中,他们疯狂杀人。弟兄们被打得措手不及,场面混乱,到处都是血。属下连对方是什么人都看不清……对方还用毒攻,很多兄弟都中了蛊毒,全身溃烂
而亡。”
“什么?”蚩长不相信似的盯着守卫,脸色煞白。
落溪倒吸了一口气,过了风雨长廊就是练雪堂了!
周笙燕半挑衅半嘲弄地盯着落溪笑。
落溪看见周笙燕的笑容,心里骤然升起强烈的不安,却也说不出来哪儿有问题。
蚩长问:“为何不击鼓警告?”“铜鼓全被破坏了……有一支神秘队伍从里面截堵,兄弟们被两面夹击,属下拼死冲进来禀报……很快就要打进来了,对方人多势众,又占了先机,兄弟们抵挡不住啊。蚩
长,快逃……”
逃?夜郎蚩就是他们的家,逃到哪儿去?
守卫受了重伤,加上情绪激动,昏了过去。
“娘,会不会是苗疆蛊的人?”落溪觉得除了苗疆蛊,再没有谁了。雪凌云叫人扶守卫到一旁包扎伤口,沉着分析,“东边地形易守难攻,对方却能轻易打进来,蛊毒……入侵者必定是无荒山东境的苗疆蛊。熟悉地形,势如破竹,还有神秘
人从里面截堵?”
“我们夜郎蚩出了内奸,何人敢与外敌狼狈为奸?”这句话是咬着牙问的。
听到娘如此说,落溪脑海中忽然闪过方才周笙燕嘲弄的笑……
落溪闭上眼,再睁开,回想起周长老与苗疆蛊蛊主在山坪之上碰面,当时他们怪怪的,根本不像仇家狭路相逢,更像是约定好的。
还有,那天周长老以少胜多,轻易抓回几批敌兵,当时只觉得苗疆蛊派出的探子真蠢,如今想来……
从苗疆蛊来抢蚩魂锁,到现在,所有疑点都贯穿起来了!
难道真是他们?
为什么要这么做?
落溪黑亮的眼眸,再次看向周笙燕,只见她微仰着头,神态骄傲得像一只孔雀。
周长老不动如山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老弱妇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甚至瑟瑟发抖。
落溪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周长老。
“娘,内奸早就叛变,潜伏在族中,为敌人提供情报,如今又里应外合。”落溪的话轻轻的,却有一种穿透力,目光紧盯着周长老。
雪凌云随着落溪的目光,看去。
周长老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皮笑肉不笑,“现在才察觉,是不是太晚了?”
看着落溪说:“你很聪明,可惜反应还是慢了一点。”
周长老知道,在山坪之上,多少也被雪落溪瞧出了端倪,只是幸好有苗疆蛊的人将她毒晕了,否则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大事未成,还不能暴露自己。
“是你?”雪凌云气得双眼赤红,盯着周长老,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我。”周长老得意地颔首,“你别这么不相信地看着我,后面还有更大的礼要送给你,至于是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着,练雪堂上原本在观礼的人,有一半人“刷”的一声亮出武器,将练雪堂团团包围住,很多都是生面孔。
驻守在堂上的守卫,都是周家安插的人,纷纷将长枪对准自己的族人。
胆小的,害怕地抱作一团,不敢哭,却不住地流眼泪。
落溪环视一圈,才知道周家一力承担祭礼的安全布防工作,原来早有预谋。“你自荐去抓苗疆蛊探子、伏兵,轻易就把人抓回来了,光明正大把敌人带进族里,安插在练雪堂。”落溪只恨自己当时没看出端倪来,竟然相信周家有勇有谋,一出手就
抓了敌人。
而那些人被抓回来后,也是由周长老负责关押。祭礼盛会,族人众多,谁也不会仔细去看檐帽下的脸是不是熟悉的。
“对,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周长老得意地扬起嘴角,很满足自己的“杰作”。
“还有,跟你去山坪的人,都没有回来,并不是牺牲了,而是留在苗疆蛊,里应外合,领着苗疆蛊敌兵轻易攻破我族的防守。”落溪语气肯定地说。
周长老得意地笑着点头,“只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
“哈哈哈!”雪凌云大笑,没想到周家早已反了,亏她还那么相信周家,将祭礼全权交给他负责。
如果不是周家全权筹备祭礼,他们也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打进来。
这时,敌人已经攻到练雪堂前了,各种打斗声、呼喊声、求救声,犹如一朵巨大沉重的乌云,压在练雪堂上空。
“杀啊……快去禀告蚩长……”守卫们拼死抵抗,打斗声愈演愈烈。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淡淡的梨花香,这种诡异的气息,落溪直到很多年后也忘不了。
黎正楠以最快的速度,临时组织起一支护卫队,形成一个小小的保护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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