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深深吸了一口气,扒拉了几下披散的头发,忍气道,“好,就当是你恨我母亲,可她也不好过,前阵子才亏了一大笔钱……”
这对不知廉耻的母女当年所欠下的债,又何止将他们扫地出门?
吴芜不愿听她罗嗦,赫然打断,“原来在你看来,蕙清姐就活该被欺辱?”吴悠缓了一口劲,咬牙说道,“就算是这样,可我大表哥也被你哥活活打死了,时至今日,小表哥又被裴缙绕送进了监狱,我爸也出了车祸,我妈又被拘留,难道这些还不
够解你们的心头之恨?”“你大表哥那是一命还一命,很公平,可自打那以后,邵家对我们赶尽杀绝,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停止过?至于邵劲庭--”回想她曾经受过的屈辱,还有他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
,“一个聚赌又贩毒的恶棍,被抓绝对没冤枉了他!至于你爸……”
吴悠咬紧最后两个字,只觉得讽刺,“如果我告诉你,他是因为想要置我哥和缙饶于死地,才受得伤,换做是你,你容得下他?”她越想越觉得讽刺,“你也别说什么血浓于水的话来,一个一听说要输血就跑的比谁都快的女儿,你有什么资格说话?如今他被救醒,你才想到他是你爸,未免也太可笑了
吧?”
尽管百般不愿承认,可她说的却是该死的事实!
吴悠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厚着脸皮吭声,“他难道是我一个人的父亲么?再说了,难道我没有给他输血么?”
就那两百cc的血,她也好意思说?
吴芜念着丈夫还在外头等着,也不愿瞧着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勾着唇角问道,“所以,拿那些可笑的人伦来绑架我,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么?”
吴悠实在没辙了,这些年她所有的骄傲,依仗的不过就是当政的爹和对她百般好的妈,要是一下从高处跌下来,她会活不下去的。
于是,她也狠下心说道,“我妈要是出不来,那你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她就是要从兜里掏出一把利器来,偏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道沉冷平稳的声音,“我倒想看看你怎样一个不客气法!”
吴悠堪堪回头,就见裴缙绕瞪大了眸子,凌厉的目光恍若一把锐利的刀子,直直剐在她的脸上。
她骇了一大跳,却见他怒目而视,冷笑着走到吴芜的身侧,将她护在身后。
吴芜瞧着他坚实的后背,只觉得心安,低声问了一句,“怎么跑过来了?”
隔得近,她明显感觉他的后颈渗着一层薄薄的汗液。
裴缙绕森冷的眼睛睨了吴悠一眼,才回应她,“不放心,就过来找你了。”说着,他一手接过她抱着的布偶,一手护着她,一脸戒备地盯着吴悠,“我这次的目标并不在你母亲,她想出来并不难,可你要是胆敢动芜芜,我敢保证她绝对活不过今晚
!”
吴芜一听,不由也愣住了,他还想把邵玉燕放出来?
有这个男人,她定是讨不到半点好处,吴悠只好深深剜了裴氏夫妇一眼,退让一步,“好,我不动她,你最好也信守诺,别对我妈出手!”
话一说完,她也不敢逗留,逃也似的离开了。
“走吧。”见吴悠消失在视线里,男人手顺势垂下,握着她的手说道。
吴芜还在想着他刚才的话,任由他拉着上了车,直到瞧见男人放大的俊脸,她才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惊愕。
“只是系安全带,”男人深深望着她,也没坐回去,浓墨一样的眸子盯着她,一派坦然,“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刚才说邵玉燕出来不难是什么意思?”吴芜直盯着他,倒也坦率。
“只有等她出来了,才有法子洗脱妈当年所受到的冤屈,”男人顿了顿又道,“这怕也是妈的一块心病了,我们做后辈的,自然不该让她背负一辈子的骂名。”
“可为什么一定要放她出来?如果有证据的话,直接澄清不就好了?”邵玉燕好不容易栽一次跟头,吴芜生怕再节外生枝。
男人只是笑,“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可你答应了不对邵玉燕动手?”吴芜还是心有疑虑。
裴缙绕悠然一笑,“晚茗的病治好了,如今我也心满意足了,但大哥可就难说了。”
“原来你是存了看好戏的心态?”吴芜一脸嫌弃地瞅着,眼里满是小媳妇一样的幽怨。
她似乎许久不向他撒娇了。
男人被她满是灵气的小眼神字瞟,竟有几分恍惚,十分受用,朗声笑道,“哪有,我分明出了大力气。”
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这两天你外出的话,我还是叫梅森跟紧一点吧。”
吴芜自知有几斤几两,也不敢逞强,乖乖点头,“嗯,反正我也习惯了。”
一开始在学校,梅森那个大块头老跟着,连带着同事和学生都怕她,不过久了也真是见怪不怪了。
因多了两个小祸害,往日里最是安静的屋子,如今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到处还丢着小孩子的玩意。
可算是哭了米月,一面收拾一边到处去逮着乱跑的晚茗。
吴芜正是踏着这一阵阵笑声进来,放下挎包就去逗晚茗。
晚茗对她还有几分陌生,不过好在还愿意由着她抱。
吴准从厨房喝了水出来,瞧着乌糟的屋子,不由皱紧了眉头,脸上一冷,凛凛的目光瞅着晚茗,语气倒也还四平八稳,“赶紧把你的玩具收拾好。”
晚茗对他很是依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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