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我没有，我不要别人。”
“东清，”我抱住他，“我好想你哟……”
他难过的看着我，手抚摸着我的发丝，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
半个小时之后，他拉着我的手，讲：“出去买衣服，你怎么穿的这么难看，我还以为你是逃荒的。”
“穿什么还不行呢？”我真是无奈了，为什么大过年的要去买衣服。
其实我以为这样下去，我们都能忘掉很多不快乐，忘掉他生着病，忘掉还剩下不多的日子。
但是当他带我出去的时候，他又拿起了他那个面具。
白日里，他是那个无法以自己本来的脸，去阳光底下的，李知妄。
我说：“要不然，我们不去了，过几日再去。”
他笑笑，抱了抱我，“没事。”
我和他一起离开了李家，他开着车，车子外面的街道上布满了白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飘飘扬扬。
他望着前方的路，自从上车之后，就没有再和我讲话，十几分钟后，淡淡的讲：“我送你回去吧，错在我，不在你，我和他说。”
他在说什么？
我怔怔的看着他：“不是去买衣服吗？”
“思恩，”他吸了一口气，“我已经很满足了，就这样吧。”
“东清，这辈子，以后只有我们俩。只有我们俩。”
这是我的决定，不会更改的决定，可他为什么总是如此呢。
他就笑了，有些苦涩，说：“我送你回去，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去和他说。”
“不。我是你的。”我说。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况，“思恩，我很满足了，一夜加一个早晨，我已经很满足了，就像我们从前的时候，我满足了。我送你回去，有些事情该我来说。这次你听话，下次我听你的。”
他又骗我一次，就像那次离开我之前。
我红着眼睛看他，“徐东清，没你这样的！你骗的我信了你。”
“呵呵，”他咧嘴笑起来，“我差点把我自己也骗了，抱歉，我不能再打你，又骗你演了一场相爱的戏。”
“徐东清！！！”
“叫我李知妄。”
“李知妄！”
“这位小姐，别去追寻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还太小了，不懂人生是什么东西，以后要后悔的，听话，回到你该回到的地方。”
“你不要以为你死过一次，就什么都懂了。我不是小孩子，我爱你，我自己清楚。”
他不再说话，狠狠的踩了一下汽车油门，车子朝着前方冲去，在跨海大桥上穿过去。
我偷偷的把手放在他手臂上，喃喃的，“不要丢下我。”
他蹙了蹙眉，开着车，开到了大润外面，停下车，把我拉下车来，他踩着雪，扯我向前走。
我忽然吼了一句：“我用不着你！”
“我用不着你，”我吼着，“徐东清，你不管如何见不得我，你也必须带着我！”
他红着眼睛望着我，风雪中我身子哆嗦着，“把你欠我的，都还给我！你死掉的那一天，我也会死。你怎么赶我走，都赶不走！不管你把我丢在哪里，我都会找回去。”
“蠢！”他也忽然吼了一句，“我不管你跟着谁，你就不能跟着我！”
“凭什么？”
“凭我特么腻了！”他甩开我，就上了车子，车子一溜烟的朝着远处驶去。
我追着车子，拼了命的跑，追到了街边，他的车子闯过了一处红灯，我眼里带着恨意，他要这样，就这样！
我穿过马路，路上一辆车猛地朝我冲过来，刹车声使得车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离我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停下，带着一股肃杀的风，扑向了过来。
我笑了一下，因为他的车子在前方忽然也停了下来，随即他下了车，疯了一样朝我跑了回来，“你特么傻？你发什么疯？不知道躲车？”
“带我回家！”风雪中，我泪流满面，“人渣！带我回家，我要回家，这次不管你怎么对我，打死我，我也要跟着你，一辈子。”
他望着我，咬着牙，几秒钟之后似是泄气了，牵起我的手，“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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