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盯着这个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的男人,以前只是嘲笑他的神神道道胡乱跑动,真不知道他的心里有这么大的心事。
“哎,都怨那头驴,不就是一头驴吗?值得您发那么大的火?”
“还不是穷怕了,那时候往哪里弄一头驴呀,连饭刚能够吃饱。那头驴没有死,我在集会上见过它,它还向我咧嘴哩,它没有死真的没有死,是那个屠户骗了我,骗的我丢了一个儿子,骗的我少了一份责任田,你说东海没有死,你要把他的责任田给我补上。我就交粮。”
陈放心里这个憋屈,没有要来粮,还让这个老家伙倒打一耙,还要分给他责任田。算了,还是再想其他门路吧。
出了宋铁棍的小屋,来到大街上,迎面碰见陈思远,陈思远见到陈放,大老远的打招呼:“哎,陈主任,回家坐,回家坐一会儿。”陈思远第一次没有见人就骂。
陈放想这个陈思远想竞争村主任,说明有积极向上的因素,尽管他以前有过前科,但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于是就进了陈思远家,家里还算干净,陈思远在外面胡说八道,他老婆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那几年陈思远挨批斗,陈思远少脸没皮。嘻嘻哈哈,倒是他老婆很有压力,见人很少说话,除了几个邻居,村里人几乎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陈放进了屋,他老婆也是向陈放笑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陈思远给陈放倒了一杯茉莉花茶,这在村里算是奢侈的了。
“陈主任,你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陈思远拽起洋词。
“别寒酸我了,我是什么村主任,还不是乡里找不到合适的人,临时拉个人充数,等村里稳定了,我就被一脚踹了,我知道。”陈放谦虚道。
“哎,兄弟,你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啊,这个村主任别看官不大,愿意干的人多了。你要抓住这个机会,你要文化有文化,要名声有名声,又年轻,为什么干不好,叫我看,只要宋有理能够干的,咱村里任何一个人都能干,何况你是一个大学生。”
“不好干呐,这不乡里来催粮了,都几年的拖欠了,要今年一次清完。难。”陈放故意说道交粮的事情,看看陈思远有什么反应,是不是会主动提出把粮交了,以前他同宋有理又矛盾,都知道,宋有理跑了,不干了,他应该不会抗粮不交了。
“叫我说,兄弟,这些抗粮不交的统统都应该死啦死啦的,这几年不是那几年粮食不够吃,皇粮国税,古朝万辈的道理,不交粮,就不是好百姓,就应该抓起来,游街示众,看他们交不交。”陈思远义愤填膺狠狠的说道。好像欠粮款的与他毫无关系。
“不能那样说,都是街坊爷们,各家有各家的情况,各家的难处。抓人是以前的事情,现在只要把钱补上,既往不咎。都是好群众。”陈放说道。
“是,是。还是兄弟觉悟高,不过光讲道理有时候是不行的。还得有点手段。否则以后你的工作难开展。”陈思远的话同刘小宝如出一辙。
“你家里这几年不会拖欠吧?”陈放终于忍不住直接就问了。
“你是说我陈思远拖欠公粮?兄弟,你太小看你哥哥了,我虽然以前的形象不太好,但那是历史原因,现在生活好了,拖欠的事情绝对不会干的,我一辈子没有欠过别人的钱,没有欠过别人的情,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坑蒙拐骗的事情没有干过。”陈思远把自己说的像花一样,更把欠统筹提留的事情推的远远的。
“乡里的欠款名单上可是有你的名字。”陈放已经没有绕来绕去的耐心了。
“不可能。”陈思远像火烧了一样叫到。
“我没有骗你,清清楚楚,陈思远欠统筹提留二百七十五。”陈放清清楚楚的记得名单上的数字。
“笑话,我陈思远年年交粮先进,怎么会欠钱你。对了,一定是宋有理贪污了。这个宋有理恨我了一辈子,我明明交了粮,他却不给我记上,好让我交第二次。宋有理狠心肠,不得好死,他的窑厂爆炸真是报应啊,我见了他非给他几耳光不行。”陈思远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交了钱,宋有理肯定会给你打收据的,你的收据哩?”陈放逼问道。
“收据?这些天了,我想想,要不,明天我拿给你。”陈思远笑着说。
陈放一想坏事。这个陈思远动了坏心思。你想宋有理跑了,他陈思远要想拿出一张宋有理的收据还不容易?自己以前不就在县城十字街里刻了一个村委会的公章吗?算了,不要再逼了,如果全村都会写宋有理的收据就麻烦了。
看陈放陷入了沉思,陈思远更加得意,说道:“兄弟,你现在是光杆司令啊!村里只选出了一个村主任,实际上连村主任都没有选出来,一般人没有听出来,我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你只是负责人,等于现在咱东拐村还是权利真空,就意味着还有一次权利分配,哥哥不给你争这个村主任,我就想一个村委委员,如果我当了村委,一定鞍前马后扶持你,别看你大学毕业,论农村工作还是需要继续历练,尤其对付那些刁民,你不给他们一点手段,他们不会服服帖帖,放心,唱白脸的是我,你只管唱红脸,落好的是你,装赖种的是我。你看怎么样?”
陈思远的话有一部分道理,但是陈放是来催款的,款没有催出来一分,却出来一个向自己要权的。陈放心里窝火,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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