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如此紧张的模样,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我毫不犹豫关掉手电,闪身进入吊脚楼。
木门立刻被阿旺轻轻的合上,黑暗中,他推了我一把。
“上楼,不要出声!”
“好。”
阿旺摸黑将我带上了三楼,让我蹲在角落里,在旁边找了一个背篓将我罩了起来。
然后,他飞速下楼,默默的等待。
不到一分钟,不隔音的吊脚楼外面传来颤颤巍巍的脚步声,接着敲门声响起了。
一个沙哑苍老,却带着命令口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说的是苗话,我听不太懂,但意思应该是让阿旺开门。
阿旺同样用苗话应了一声,伴随着一阵脚步身过之后,便是木门吱吱嘎嘎的打开的声音。
然后,一团从楼板的缝隙中透了过来。
我蹲在三楼的角落,透过楼板的缝隙朝下看去。
一个身形枯瘦佝偻的老太婆,将一盏油灯放在了破旧的小桌上,然后在旁边坐下来,从黑色布包里拿出一堆草药,慢腾腾的整理起来。
阿旺就坐在旁边的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一直低头沉默着,不太敢看老太婆的样子。
过了一会,老太婆突然开口问了阿旺一句话。
阿旺身体抖了一下,低声回了老太婆。
呯!老太婆猛然放下手里的草药,一巴掌拍在小桌上,转头看向阿旺。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由于角度问题,看不到老太婆的脸,但阿旺的表情足以说明,她此刻的眼神一定是很可怕的。
草鬼婆为什么如此生气,难道是发现我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杀猪刀,紧握在手中,继续不声不响的盯着楼下。
楼下两人的交流始终用的是苗语,我听不懂,只能猜测。
阿旺虽然身强力壮,但面对风一吹似乎就会倒的草鬼婆,却怕的不行,缩着脖子低着头,仍凭草鬼婆的数落。
草鬼婆的声音非常难听,这一点早在龙背山的苗寨我就已经见识过了。
说实话,我不是很理解,阿为什么会旺对一个将自己炼成蛊人的婆婆言听计从。
“咳咳咳!”草鬼婆骂了一会,好像是累了,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阿旺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想要帮助自己的婆婆,却又不敢。
草鬼婆一边咳嗽,一边骂着阿旺,阿旺连忙去旁边给她倒了一碗水。
喝下水以后,草鬼婆慢慢从咳嗽中平静下来,但她非但不感激阿旺,还一把将碗摔在了地上。
接着站起来,抬头朝三楼望了一眼。
那双灰白色的恐怖眼睛朝上翻来,我心中一抖,立刻收回目光。
凭住呼吸,我一动不动。
倒不是因为我害怕草鬼婆,而是我想要弄清楚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如果暴露的话,草鬼婆肯定会收手。
颤颤巍巍的脚步声缓缓朝楼梯靠近,我皱起眉头,一手将杀猪刀横在胸前。
白灵是我的杀手锏,一天只能只能使用一次,不到关键时刻不能乱用。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的心也慢慢提了起来。
呯!
哐当!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响起了石头砸在木板上的声音。
有人在砸门?
脚步声停下,草鬼婆转过身,对阿旺吼了一声。
阿旺有些担忧的瞟了一眼楼上,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朝外面看了几眼,似乎没发现什么,回头对草鬼婆摊了摊手。
草鬼婆嘟嘟囔囔骂了一句,迈着小脚急急走到门口,看了两眼过后,可能有所发现,对阿旺使劲招了招手。
阿旺跟着草鬼婆出了门,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像是有人打起来了,其中夹杂着草鬼婆的骂声,和石头砸在门板的声音。
是独眼疯子来了?
原来他不是针对我,还真是见人就砸。不过来的正是时候,不然我就可能就被草鬼婆发现了。
趁着外面乱成一片,我掀开背篓,悄悄的走到了窗边。
吊脚楼并不太高,再加上下面是草地,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摔伤。
我打算离开吊脚楼,在外面监视草鬼婆,这样不容易被她发现。
拉开窗户,外面漆黑一片,我也没多想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混乱的打斗声从吊脚楼另一边传来,正好掩盖了我落地的声响。
原地打了一个圈,我迅速爬起来,悄悄的跑进旁边的树林,藏在了黑暗当中。
正当我打算调整位置,寻找一个可以观战的角度的时候,打斗声停止了。
我猜测应该是阿旺赢了,毕竟阿旺身强力壮,独眼疯子应该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从体力上根本不占优势。
但是等我调整好位置的时候,借着油灯从门口漏出来那点微弱的光芒,发现吊脚楼下面只有阿旺和草鬼婆两个人。
草鬼婆对着远处骂骂咧咧,阿旺垂头站在一旁,独眼疯子却不在。
跑了?
打不过就跑,这疯子好像挺聪明的嘛。
草鬼婆又骂了阿旺几句,然后咳嗽着上楼了,阿旺跟在后面。
呯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我猜测草鬼婆会上三楼查看是否有人,好在我已经趁乱离开,阿旺也不会受到责骂。
等了一会,不隔音的吊脚楼里又传来草鬼婆的骂声。
阿旺始终没有顶撞,默默的忍耐着。
我摇了摇头,在心里盘算着,是继续留在这里观察,还是先回福大叔家里去。
不声不响的跑出来,人家早上发现家里没人,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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