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光头在国寺是多么正常的事,每天有无数个男人的脑袋从长发飘飘变成寸草不生,可若一个长公主之子突然成了光头,那就值得思量了。
就连安泽清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最近在国寺中似乎变得越来越受欢迎,比如说去善堂打饭时,那里的善堂叔叔会特意为他多盛一点饭菜,比以前还要多。
而他们看他的目光也越发温和,让他总有一种……他们在看同类的感觉。
虽然这样说有点奇怪,但事实正是那样。
他不得不找到在国寺中唯一能与他交心的清然师兄,小大人似的用双手托着下巴,皱眉道:“清然师兄,最近我有点苦恼,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怪怪的?还总喜欢摸我的脑袋。”
他不就是剃了个光头吗?等以后头发还会长出来的,要不了多长的时间,他又会变成以往的那个安泽清。
大家都是一样的光头,为什么要用那种发光的眼神把他盯着?
更严重的是就连来寺庙里上香的香客们都喜欢半路把他截住,然后摸一摸他的脑袋。
而那些香客里女香客居多。
就像皇伯父后宫中的妃子看他的眼神。
如狼似虎,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清然摸了摸脑袋,然后比对两人光头的感觉,摸着确实是小师弟的更舒服。
为了摆出属于师兄的威严,清然收回手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淡笑道:“师兄给你做个比喻,有一只庞大的老虎,百兽之王被关在铁笼里,并且有人拔掉了它的牙齿和利爪,你认为会不会有人打着胆子在老虎头上拔毛?”
没了利齿和利爪,哪怕是百兽之王,攻击性也会减少一大半。
安泽清诚恳点头:“一定会有。”
因为就连他自己听了也不由得有点心动。
因为在百兽之王全胜的时候,人们就恨不得能在它身上拔毛,更别说是在它受伤的时候趁虎之危了。
能亲手从百兽之王身上拔下一根虎毛,对于普通人来讲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
清然点点头,咧开嘴朝他笑了笑,肯定的说道:“就是因为你太好相处了,没有攻击性,所以他们才会肆无忌惮的摸你的脑袋,只要你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他们就会知难而退了。”
安泽清了解了点头。
他相信清然然师兄的话,因为这位师兄是整个寺庙里最聪明的那一个。
平常的时候鬼主意就多得很。
所以当第二天寺庙中一大早上陆陆续续的来了香客之后,他整个人板起了一张脸,立在大殿门口,和众位师兄一起诵经祈福,努力建立起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只有这样,他的光头才能逃过一劫。
当然那只是他的想象而已,而事实上是……
一群女香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越过了千层台阶,每个人几乎都微微的喘着气,正在寺庙中的大树底下纳凉,不停的挥舞着手上的帕子扇风,时不时的擦一擦额上冒出的汗珠。
而她们的目光很快被大殿门口的某个人吸引了,众位娇客们围在一起,声音极小,叽叽喳喳的讨论在一群大和尚里‘滥竽充数’的小和尚。
诵经的同时,安泽清已经用眼角余光打量了好几次围在香樟树下的那群女香客,见她们并没有像往常那些人一样饿狼扑食的朝他扑过来,他终于坚定的相信了清然的话。
果然只要他严肃一点,那些女香客是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坚定的太早。
当他诵完经以后,和扫地僧师叔一起打算寺庙中的落叶时,那群香客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整个人都围了起来,而扫地僧师叔则事不关己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绕到另一边去继续打扫。
“这小和尚好可爱!”
“我从未见过这么标志的小和尚,他要是不出家,日后长大了得祸害多少姑娘啊。”
“小可怜见的,这要是我儿子,我铁定将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别说让他出家了,要是将他养大了,那就是一家有儿万家求。”
眼见她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甚至已经伸手捏着他的脸颊,半点也没有过问他的意思,安泽清囧了囧,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气嘟嘟的将她们看着。
“别捏我的脸了,男女授受不亲,佛家之地,女施主们请自重!”
他一字一句的加重语气,不客气的躲过正伸向他脑袋的手,好几种香气萦绕在他鼻尖,那股复杂的味道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然而他的声音并没有起任何作用,并且他的态度使得女香客们越发热情高涨,个个嘴里惊叹着他的可爱,声音一波高过一波,他自己微小的声音很快在她们源源不断的议论声中被淹没。
安泽清悲愤的挣扎着,仍旧没能挣脱,只能心里怒叹清然师兄误人子弟!
谁说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就能阻止别人的魔爪了?
他都已经这么凶狠了,怎么这些姑娘还不愿意放过他?难道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奔放不讲理的吗?
等姑娘们终于将安泽清揉虐完了,在他那张白净的脸上留下了属于她们的痕迹,她们这才心满意足的前往佛厅。
将旁边不远处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扫地僧,见她们都散开了才慢悠悠的走了回来,手上依旧拿着那把大扫帚,望着安泽清脸上的那些痕迹,一时间竟有些忍俊不禁。
而后又觉得自己的笑容有点不妥,他连忙摆正脸色,做出一副慈悲的模样。
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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