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焱醒来后,先是第一时间看向了云若夕,见她似乎动了一下,但仍旧没有醒来,便隔着被子,点了她的穴道。
云若夕心惊了一下,以为对方是要对她做什么,却发现她的身体仍然是可以动的,只是听不到任何声响了。
拓跋焱这是……封了她的听力?
云若夕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想起,刚刚听到的婴儿啼哭,只能是来自长宁,毕竟这整个圣月宫里,就长宁一个婴孩。
她想坐起,却意识到,拓跋焱封她听力,显然是不想让她醒来,要是她现在醒来,不就暴露了她刚才装睡的事。
以拓跋焱的警惕,发现她不会被异香所惑,必然会追查原因,要是查到慕璟辰居然安人,安到了老医女身边……
云若夕觉得,拓跋焱可能会控制得更严,她也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和慕璟辰偶尔传信,以解相思了。
可是哭的是长宁啊。
云若夕作为母亲,怎么可能不担心。
就在云若夕内心挣扎的时候,拓跋焱已经起身,扯过了旁边架子上的玄色龙袍,披在了身上。
“那孩子怎么了?”拓跋焱淡声发问。
值夜的楚辞道:“王上,又犯了。”
又犯了?
拓跋焱眸子微凝,回眸看了一眼睡着的云若夕。
然后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了內寝殿。
躺在床上的云若夕,并不知道拓跋焱已经离开,她在挣扎数秒后,最终觉得,被发现就被发现吧,万一孩子真出事了,她得后悔一辈子。
于是她睁开眼睛,极快坐起,本以为要面对拓跋焱冰冷的紫眸,却发现床边空无一人,內寝殿里,也没有值守的。
拓跋焱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身边,整个內寝殿也是如此。
因此,除了云若夕外,在拓跋焱睡觉的时候,內寝殿里是没有第三个的,就算有侍卫宫女值夜,也都是守在寝殿外面。
云若夕见拓跋焱不在,当即想到,拓跋焱可能是找孩子去了。
莫不成,有人刺杀孩子?
这不是不可能!
云若夕虽然觉得拓跋焱对她没有什么好意,但拓跋焱也不会杀了她,毕竟她对他是有药引子价值的,而孩子继承了她的血脉,也相当于第二个药引子。
总之,拓跋焱有充分的动机,留着她们母女。
然而就是在拓跋焱的保护下,她也仍旧遭遇了两次刺杀,足以证明拓跋焱对这座皇宫的掌控,并不是全然无敌的。
总有一些疏漏和意想不到的人,想要她们母女的命。
云若夕敢拿自己的命做赌,却不敢让孩子冒一点点风险,当即将玉钗握在手中,冲了出去。
这一出去,自然是被乐歌给拦住。
“夫人。”
“让开。”
云若夕不多废话,直接用慕璟辰给她的特制药粉,袭向了乐歌。
这药粉本是用来对付拓跋焱的,自然不同凡响,而乐歌也没想到云若夕会袭击她,一时不察,便中了招。
乐歌倒下,其余值夜的侍女也都自然倒了下去。
至于有功夫的侍卫和玄麟卫,那都是和值守的太监们守在外围的,真正靠近內寝殿的,只有拓跋焱身边的宫女。
云若夕本来就有些身手,再加上经过一段时间慕璟辰的提点,走路不出声什么的,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难事。
乐歌等人倒下后,她并没有从寝殿的正门出去,而是翻船,从外面的彼岸花田,绕去了侧殿。
云若夕本以为有刺客出现,侧殿至少应该有不少人围着,结果到了后却发现,侧殿外面一个乾月殿的宫女都没有。
而侧殿里,亦是没有多少人。
云若夕从窗户缝看过去,就见拓跋焱站在木架婴儿床边,看着里面的婴儿,伸出了右手。
而他的左手上,则握着一把月牙形的匕首。
“住手!”
云若夕直接推开窗户,侧身翻了进去。
“你要做什么!?”
云若夕冲到婴儿床边,直接以身作挡,覆在了婴儿床上。
拓跋焱见云若夕出现,眸子只诧异了一瞬,就明白了一切,凝了冷气,“你在装睡?”
云若夕被点了穴道听不到什么,自然不知道拓跋焱在说什么。
而拓跋焱见云若夕没反应,也想起他刚刚做了什么,抬手一挥,用隔空点穴的高妙手法,解开了她的穴道。
周围的声音瞬间涌来,让云若夕生出了一瞬间的不适应性,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落在了大哭的孩子身上。
她看着婴儿床里的长宁,心疼得直接将孩子抱了起来。
婴儿哭泣的时候,是最让人心疼的,张大的小嘴巴,啊啊叫着,紧闭着的眼睛,亦不停的泛出泪水。
因为身子太小太虚弱,这一哭,就容易牵动全身的血脉,导致整个白白的小身子,都变得通红。
云若夕是医生,一看就知道孩子的情况不对劲。
“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云若夕着急的看向拓跋焱,眼里全是怒火和杀意,如果拓跋焱对孩子做了什么,她绝对不会单纯的离开这里。
新仇旧恨一起算,她会让拓跋焱付出惨痛的代价。
然而拓跋焱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质问般,怔怔然的看着她,好像第一次认识云若夕,又好似不明白自己在这里做什么。
“拓跋焱!”云若夕怒吼出拓跋焱的名字。
而这,也唤回了拓跋焱游走的思绪,他看向啼哭不止的孩子,冷峻道:“你要是想她没事,就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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