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夕看到依唛的时候,她还在昏迷,但据南枯肜女侍从的说法,依唛已经被中下了蛊种。
“蛊种?”
“就是圣蛊的蛊种。”女侍从知道云若夕对依唛是好心,也很清楚拓跋焱知道他们巫神教的圣蛊传承方式,便没有什么忌讳的说了出来。
“圣蛊和蛊王不同,每一代蛊王,都要重新炼制,但圣蛊不用,它只需要产卵,就能生出下一代圣蛊,而圣蛊所生的卵,就是蛊种。”
另一名女侍从接话道:“这种情况,常见于不分雌雄的蛊,它们繁殖后代,都是自我复制。一旦产下蛊种,这些蛊就很快就会死去。
所以圣蛊只有在前一任蛊主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产卵。”这也是当时娜雅只是控制住阿奇骨,并没有杀他的真正原因。
“如果当时就杀了阿奇骨,圣蛊就会立刻产卵,而圣蛊不同于别的蛊,它的卵无法在空气中久留,如果没有前任教主的心血滋养,很快就会死去。
而圣蛊的卵一旦死去,就意味着圣蛊在这世上彻底消失,所以为了避免被有心人争对,巫神教的圣蛊传承,历来只有巫神教极少数的高层,才有资格知道。”
说到这里,五名或伤或累的侍从,都不禁看了拓跋焱一眼,显然,对于拓跋焱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他们还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拓跋焱的实力与手腕,在那里摆着,他们就算担心,也没有办法。
“那依唛现在?”云若夕问。
“还在适应期。”女侍从继续道,“不过圣蛊性情温和,人体不会有太多排斥,依唛只是太累,才迟迟醒不过来。”
另一名女侍从叹道:“她睡着了也好,不然醒来,也免得要长老的死伤心……”
屋子里陷入沉默。
只有拓跋焱站在窗边,看着下面跑过的士兵,勾起了淡嘲的轻笑,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云若夕和南枯肜的人攀谈了起来。
至于云若夕,她也没有在意拓跋焱在做什么,只看着床上的依唛,叹了口气,“南枯长老,还是太过执念了。”
想起之前依唛和南枯肜宛如奶奶和孙女般的相处,云若夕就觉得客气,“如果她不执着于复仇,她或许不会死。”
而且以南枯肜的功力和医术,甚至还能活到依唛成亲,生出孩子。
但女侍从闻言,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用含着口音的中原话道:“云娘子,你不明白,长老不是为了自己的仇恨,而是为了我们。”
“嗯?”
“她是为了我们才不得不这样做的。”女侍从的话,让另外四个侍从都心情沉重的低下了头。
“云娘子可知,今日先发动攻击的,是左派的人?”
女侍从的话让云若夕想了起来,是了,当时拓跋焱把她抱着飞过去时,正好听到南枯肜在质问阿奇骨什么意思。
显然,今日的蛊王会争端,是阿奇骨那一方先挑起的。
“左派和右派互斗多年,右派死伤无数,左派也讨不到好,彼此之间,早已是血海深仇,那左派新任长老毒手的话,你也听到了。
左派的人对右派,已然欲除之而后快,所以,就算我们不主动出手,阿奇骨也不会放过我们。再者,我们在深谷里待得太久。
人数早已宠最初的上千人,变成了现在的百来人,虽然大家大部分都是死于和左派的争斗,但如果我们再这么继续窝在深山谷里,迟早会自行消失。”
自行消失?
云若夕想了一下,便惊醒过来,依唛曾说,她很小的时候就被许多户人家看上了,虽然这里头,有她聪明可爱的原因,但也折射出了一个现实。
那就是极为封闭的环境,会让右派可以互相结亲的人变得越来越少。
如果他们再这样封闭下去,不纳入新鲜血液,就算南疆虽也有表兄妹成亲的习俗,但到了最后,也肯定会无亲可结。
“为了让我们走出深谷,或者说为了我们剩下的人都能留存,长老只能兵行险招。”女侍从眼中闪过难以克制的泪花。
“原本长老计划的,是在蛊王会上假意投降,然后借机拿下阿奇骨,结果没想到,长老一次外出,会遇到你们。
云娘子,你的血让长老燃起了炼制蛊王的念头,但可惜,你的血虽然能炼出蛊王,但炼出的蛊王,却很难留存。
长老想,这或许是她保存的方式不对。毕竟每个教派有每个教派独门的蛊虫,蛊王既然这般厉害,那必然也有特殊的饲养方式。
长老试验不出来,就只能选择放弃。
好在,蛊王没有练成,但最后,我们也还是得到了极为厉害的蛊。”说到这里,侍从姑姑看向拓跋焱,微微鞠了一躬。
“站在南疆人的角度上,我不想这样做,但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上,我很感谢你,梁明帝,若不是你,我们右派会覆灭,长老也会白死……”
更甚至他们五人以及依唛,都有可能死在这次的蛊王会上。
“你们是什么时候达成协议的?”云若夕问,“出发前一天吗?”云若夕记得依唛说过,那个时候拓跋焱和南枯肜交流过蛊王会的事。
云若夕的问题让侍从们有些怔愣,因为对于他们而言,云若夕明显是拓跋焱的人。
这段时间,拓跋焱对云若夕的照顾,他们都看在眼里,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能体贴入微到每天都抱着她步行。
就算云若夕不可能是他声称的妻子,但也绝对是他身边极为得宠的妃子,结果没想到,云若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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