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我们走。”
云辰伸手拍了拍身下的驴屁股,那被美男拍了的黑色小毛驴,便兴奋的嗯哼了两声,继续朝前。
进入县城的云若夕,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一人一驴跟踪了,一进城,就打听药店的所在。
可她穿得实在太破烂,刚踏进回春堂大药房的门槛,就被小厮给拦住了。
“诶诶诶,这里不给乞讨,要乞讨,去对面的望江楼——”
望江楼?
云若夕回头一看,药房的斜对面,开了一溜烟的酒楼,其中最大的一家,就叫做望江楼。
“这位小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来乞讨的。”
云若夕没在意对方的误会,毕竟她穿得破破烂烂,的确不像是客人。
“我是来卖——”
只是她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推了出去。
“卖什么卖,要卖野菜去城门口的菜市,我们这里可是药房,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进来的。”
被差点推倒的云若夕,看向小厮,目露不悦。
她尊重对方的规矩,可这动手算算什么?
那小厮看云若夕看向他,顿时骂道:“看什么,信不信小爷我——”
结果他还没说完,云若夕就直接抓住他的胳膊,把他丢了出去。
“哎呦喂——”
甩在地上的小厮,顿时疼的叫喊出来。
周围看到的人,却都是震惊之极。
眼前这个小村妇,怎么看,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吧,居然一下子就把守门的小厮给撂倒了。
隐在人群中的云辰,看向云若夕的眸光,也不禁微微一动。
她刚刚使出的,只是擒拿术里最基础的一招,并不是什么罕见招式。
可难就难在,她的动作极为精准,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刚好可以让那个小厮摔倒、摔疼,却不会受伤。
“你,你——”
摔疼了的小厮,气得爬起。
还没骂脏话,里面就传来管事的声音,“怎么回事,外面在闹什么?”
“李管事,有个村妇——”
那小厮刚要告状,云若夕就走上前道:“你是药店的管事?”
那被小厮喊做李管事的男人,嫌厌的看了云若夕一眼,道:“你是哪里来的乡下村妇,居然敢跑来我回春堂闹事?”
“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是你的伙计动手推我,我还了他而已。”
云若夕将自己的背篓快速取下,掀开上面的粗布,“这是我采来的新鲜银耳,你们收吗?”
李管事本来想下意识的说“不收”,可一看里面是银耳,眼神就变了。
“这么多雪耳?你哪来的?”
“我这一身脏污,自然是去山上采摘的。”云若夕道,“你们要吗?”
“要要要。”
李管事刚刚还冷着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笑脸,连称呼都改了——
“姑娘有多少,我们回春堂都收了。”
云若夕瞧这李管事的样子,不由一笑,“那这生意要谈,可能让我进去?”
李管事一看这脏兮兮的村妇要进去,心里头就不大乐意,可一想到德昌票号家的孙小姐正四处寻这雪耳,他也就立刻躬身笑道:“那是自然,姑娘请——”
说着,就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若夕抱着背篓,对着地上目瞪口呆的小厮,嗯哼了一声,这才很是得瑟的走了进去。
人群中的云辰,看着云若夕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眉眼深处,不禁如春暖鸭江般,漾出一丝笑意。
还真是……调皮。
……
进去后的云若夕,并没有被请到二楼或者中堂。
李管事只把她带到旁边偏院的过道处,就停下了。
“姑娘,你这雪耳是在哪摘的啊?”
“在我家后面的山上,至于我家在哪,李管事,就恕我不能相告了,但我能保证,我的银耳,绝对是全生态无污染的。”
云若夕对于李管事不带她进屋谈的情况,并不是很介意。
她本来就是来卖东西的,卖完就走,又不是真想来做客。
之所以让人把请她进来,不过想当着外面人的面,羞羞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厮罢了
而这李管事,显然也看出了这点,没把她当客人,坐都不给坐,就在过道里谈起来。
“那不知姑娘你一共摘了多少啊?”
“十来朵吧。”云若夕也不啰嗦,直奔主题道:“管事觉得,能给我多少?”
李管事看了看背篓里的新鲜银耳,想了想道:“看成色,可以给你这么多。”
云若夕看着李管事比划出的一个剪刀手,顿时兴奋道:“二百两?”
啥!?
李管事简直惊呆了。
这村妇,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还二百两……
“我是说二十两。”李管事不准备委婉了。
云若夕却是用一种怀疑眼神看着他,“李管事,你不厚道,我这银耳怎么说,也不值这二十两吧。”
李管事笑了,“姑娘,这一看你就是不懂货了,你这雪耳,一看就是采摘下来,没及时处理好的,不少都坏了,我肯出二十两,是看你大老远的跑来县城,不容易——”
李管事还没说完,云若夕就背起了背篓。
“既然管事你不诚心收,我也就不打扰了。”
“诶诶诶——”
李管事立马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看你,怎么说不卖就不卖了,你难道不知道二十两银子,可以买多少粮食,你这样子,怎么看也是饿了好几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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