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里教授向世人讲述了洛伦佐和萨沃那洛拉最后一次会面的情况。皮科·德拉·米兰多拉一退下,在奄奄一息的洛伦佐的病床旁,萨沃那洛拉恭恭敬敬地站着。洛伦佐对他讲了他所希望忏悔的三大罪孽——掠夺沃特拉、从蒙特·德里·凡西拉榨取钱财以及帕兹密谋之后的那场血腥杀戮——并请求赫免。洛伦佐说这些时重新又变得焦躁不安,萨沃那洛拉说“你必须做三件事”时,洛伦佐才停止说话。“哪三件,神父?”洛伦佐问道。萨沃那洛拉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一边举起右手,一边开始对他说:“第一,你必须充分相信上帝的仁慈。”“我绝对相信!”“第二,你必须归还你非正义所掠取的一切,或嘱咐你的儿子们替你归还。”这一要求似乎使他感到诧异和悲伤,但是,思索再三后,他点头同意了。
然后,萨沃那洛拉站起身来,奄奄一息的国王却因恐怖而在床上缩成一团,忏悔神父似乎有点飘飘然,他继续说道:“最后,你必须得恢复佛罗伦萨人民的自由。”他的表情严肃,声音显得很恐怖,他的眼睛紧盯着洛伦佐的眼睛,似乎要从洛伦佐的眼睛里读到答案。可洛伦佐把吃奶的劲也用上了,费力转过背去,不发一言,这对萨沃那洛拉是一个莫大的嘲弄。因此,萨沃那洛拉再也没有赦免他便离去了。洛伦佐备受悔恨的煎熬,很快就离世了。
洛伦佐死后,他的儿子皮埃罗即位,其暴虐统治与其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终日沉缅于花天酒地的放荡生活,对文学抑或艺术全无兴趣。萨沃那洛拉则一如既往地继续布道。他的热情不减反而更加炽热,他的英名远播,几乎家喻户晓。因为皮埃罗的作怪,萨沃那洛拉曾一度被逐出佛罗伦萨,此后,他曾在比萨、热那亚及其他城镇布过道,但最后还是重新回到佛罗伦萨,并在他主持的修道院里实行贫困法则,要求所有僧侣自食其力。他特别鼓励研读《圣经》,而且认为他和他的兄弟们应该去异教徒中间布道。当麻烦不断降临到他头上时,他想到过离开佛罗伦萨,以便专心致志于他的传教工作。
最终他还是决定留了下来,因为佛罗伦萨人民不愿意让他走。在大教堂向蜂拥而至的教徒、会众布道时,萨沃那洛拉不仅严厉谴责他那个时代的罪恶,而且还严厉谴责那些不能很好地履行自己职责的高级教士。“你看他们,”他说,“一个个头戴镶满宝石的金僧帽,手拿银杖,站在铺满锦缎的祭坛(祭坛周围有一架风琴和众多的歌手)和其他群众面前,慢慢地吟喃晚祷曲,他们的繁文缛节,令你如坠云雾……最初,高级教士们既没有如此多的金僧帽,也没有如此多的圣餐杯,他们放弃了那些生活必需品,因为他们必须救济穷人。而我们如今的高级教士们却从穷人那儿巧取豪夺,夺走了他们的圣餐杯,这些圣餐杯可是穷人们的命根子啊!在最初的教会中,尽管圣餐杯是木制的,可教士们却是‘金制’的,而如今的教会中,尽管圣餐杯是金制的,可教士们却是‘木制’的!”
皮埃罗·德·梅迪奇为了获得对佛罗伦萨的统治权,曾与教皇和那不勒斯国王结成了紧密的同盟。但是,当他得知法军入侵意大利时,一下子便抛弃了他们。篡夺了米兰政府权力的鲁多维科、莫尔家族邀请法国国王查理八世入侵意大利,并征服那不勒斯王国。一支法国军队因此越过意大利边界并向南挺进。他们一路攻城略地,所向披靡。这时,皮埃罗想去见查理八世,以便和他讲和。他拱手交出了重要的要塞萨扎那以及皮特拉桑塔镇和比萨、来克亨吉两座城市。
佛罗伦萨人民被他们的统治者,即皮埃罗的卑贱行为激怒了,他们拒绝让他进入王宫。他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因此,他匆匆逃往威尼斯。佛罗伦萨正处于一场大暴动的边缘。
皮埃罗的追随者一心想迎回他们的国王,而人民大众则想建立一个共和国。两派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势不两立。这时,唯有萨沃那洛拉才能影响、号召人民。他将两派邀集于大教堂,正是在大教堂,他设法平息了两派之间的纷争。与此同时,他要求他们忏悔、团结、博爱和讲求信义。因而,一场似乎是迫在眉睫的暴动就这样平息了。
一群由佛罗伦萨显要人物组成的使者被推选出来去拜谒法国国王。萨沃那洛拉是这些使者中的一员。其他使者乘马坐轿去拜谒法国国王,而萨沃那洛拉却是徒步前往,徒步是他习惯的旅行方式。那些乘马坐轿的使者们晋见了法国国王,均无功而返。在返回佛罗伦萨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徒步的萨沃那洛拉,他独自一人来到法国军营晋见法国国王。他请求,不,几乎是要求法国国王尊重佛罗伦萨城及城中的妇女、公民和自由,但这是徒劳的。不久法国军队在没有遇到抵抗的情况下就开进了佛罗伦萨。法军继续掠夺皮埃罗王宫里的财富,并将最珍贵的艺术品运走。佛罗伦萨人自己也趁火打劫,他们公开抢走或盗走他们认为珍贵或有价值的东西。因此,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半个世纪积累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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