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震海是独立团有名的神枪手,他把机枪的射击控制柄扳到单发射击的位置上,对准冲到空地上的日本兵连续射击,弹无虚发。眨眼工夫,又有十几个鬼子被击中脑壳而死。
中乡上尉望着横躺在身边的军官尸体,抓起掉在地上的帽子,大惊失色地喊道:“撤!撤!”
就这样,几分钟前还趾高气扬的暴动日军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南大营前沿阵地。在他们撤退过程中,又有十几个日军士兵死于冷枪之下。佐野政次得知情况,抽出战刀声嘶力竭地喊道:“开炮!我不想再看见那个该死的暗堡,炸平它!”顷刻间,十几门迫击炮一起轰向高坡阵地上的暗堡。上百发迫击炮弹落到暗堡四周,至少有10多发炸中了暗堡。坚固的暗堡受到严重的损伤,暗堡上边一层被炸塌,几个战士被炮弹的碎片击中而亡,马震海只好指挥活着的战士撤到暗堡底层。
一个小小的暗堡打出上百发炮弹,佐野以为就是暗堡里的一只耗子也难逃此劫,便放心大胆地向南大营收容所进攻。
“打他们的屁股!”马震海在暗堡里向仅剩下的8名战士喊。于是,8个火力点一齐向暴动日军扫射,又有大批的鬼子倒下了。正准备攻打南大营的日军只好又掉转头全面向暗堡进攻。在这次进攻中,一串子弹从射击孔钻进来射中蔡大胡子的喉咙,他的头向后仰去,被子弹的冲击力掀到一边。马震海和其他的战士没有停止射击,直到把进攻的敌人打下去后,马震海爬到蔡大胡子的身边,但蔡大胡子已经牺牲了。马震海默默地看着蔡大胡子那张已经僵硬的面孔,始终不相信像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会死……他伸出手赶走了落在蔡大胡子嘴角上的苍蝇,然后拿过一个钢盔盖在他的脸上。
马震海胳膊流着血,向小魏问道:“还有几个活着的?”
魏小强流着眼泪说:“就剩下俺俩。”
马震海把自己头上的钢盔摘下来戴到小魏的头上,说:“记住,小魏……假如我也死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也要守住这个暗堡。只要这个暗堡还在咱们手里,敌人就不敢从这儿进攻南大营。”
魏小强哭道:“营长,你不会死的……”
马震海看着他,笑了,没有说什么。
敌人的炮击又开始了,暗堡里的两挺机枪也愤怒地吼叫起来。两位抗联战士的忍耐吓住了进攻的敌人,他们不明白躲在暗堡里的人怎么还能活着,所以既不敢靠近暗堡,又不敢越过暗堡去进攻南大营收容所,只好望着阵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望洋兴叹。
可是,又有几颗子弹射到马震海身上。尽管他意志坚强,但终因流血过多,无力地昏倒在射击孔前。
魏小强哭喊着想叫活马震海,已无济于事,马震海就像个贪睡人一样,永远也叫不醒似的。魏小强顿生悲壮之情,他从一挺机枪跑到另一挺机枪,从不同方向打击外面的敌人。打得兴起,他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整个人被烟雾灰尘、火药弄得污黑。他疯狂地扫射着,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直到马震海恢复了知觉,重新握起机枪。
一个小小的暗堡,只剩两个人的队伍,却枪声不绝,杀声不断,使这堆瓦砾由于人的意志而重新变成坚强的堡垒,成为“樱花1号”的死敌和克星。
80
天黑了,敌人停止了进攻。但南大营地下坑道又出现了新的危机——储存水用尽了,有许多难民已经一整天没喝到一滴水了。有许多孩子渴得“哇哇”直哭。受伤的难民和战士躺在地上企图用干枯的嘴去接从潮湿的天花板上落下来的水珠,但水珠却偏偏滴落在他们的脸上或前额。
高铁花把坑道严重缺水的情况报告给高铁林:“哥,储存的水除了保证手术外,都已经用完了。大人还好说,可那些孩子……许多孩子因为没水喝出现了不良症状。这种情况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就会死人,尤其是老人和孩子。”
高铁林忧心忡忡地对姚长青说:“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水,哪怕一点点。”
姚长青说:“可所有的水井和泉眼都控制在敌人手上。”
高铁花说:“俺知道哪儿有水……但很危险。”
“在哪儿?”高铁林急切地问
高铁花说:“南大营收容所西北角有一个泉眼……只是离鬼子的那片房子很近,只有十几步远。”
高铁林想了想,对姚长青说:“派几个人去试试看,哪怕只弄回几桶水也好……小心,千万别惊动了敌人。”
月亮升起来了,泛着凉意的月光水一样从坑道口洒进来,更加激起口渴的人们对水的渴望。姚长青和高铁花站在坑道口的月光里焦躁地朝南大营西北角方向张望。派出去弄水的战士已经去了很久,仍不见回来的踪影,月光下一片安静,这安静让人觉得要有不测的事发生。
突然,从日军阵地上传来的一阵激烈的枪声,枪声把几名拎着水的战士追赶得很狼狈,炸点始终响在他们的脚下。战士们用身体遮挡着已经被打漏的水桶,里面的水不住地往
喜欢大遣返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