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晴好。
荆一飞径直前往金吾卫大营找魏东侯而去,秦明和白齐则回了辟火司,二人连着几日离营没有夜巡,自然心中忐忑,入营的时候也是鬼鬼祟祟、遮遮掩掩,只是这前脚刚踏进演武场,就见丁恒、薛晋等人早已在场地中央等候着,他们的背后还坐着辟火司的从千户姚谦。
这些人齐齐在列,显然是准备三堂会审二人。
“秦明!白齐!”丁恒怒喝道。
“属下在!”二人见无处可躲,只有硬着头皮答应道。
“前几日夜间,你二人去何处了?为什么没有去夜巡?!”
“问我啊?我犯困了,就找个地方睡着了。”秦明心想反正要被责罚,还不如爽快点,自己认栽,挨一顿责罚就算了。
丁恒心想这人倒也爽快,那就更好办,遂冷笑道:“你倒是毫不避讳,你可知道,忘了夜巡是什么处罚?”
“克扣俸禄一石,外加夜巡一月。”
“规矩你倒记得清楚,不过我辟火司还要再加杖责二十!”
“啊?为什么?”白齐一听还要杖责,整个脸色都变了,他心想这扣俸禄加夜巡都不打紧,自己少吃点,再苦一阵子也便过去了,但这杖打二十,自己这身体如何吃得消,就算硬撑下来了,二十大板若是下手重了,不残疾也要躺几个月。
“啊什么啊,我还没问你呢,白脸书生,你又是做什么去了?”
“我……我也是……”白齐有些犹豫。他二人协助荆一飞办案自然是不能说的,他虽满腹经纶,巧舌如簧,但若说要撒谎,却蠢舌跟笨鸟一样,远不如秦明十分之一。
“白齐要去夜巡的,是我不让他去,这事责任在我,我秦明愿意承担责罚,你就罚我两次好了!”秦明爽快道。
白齐急忙摆手道:“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做错了,理应惩罚我。”
秦明低喝道:“傻子,你别说话了,反正二十板四十板那下去都是躺一个月,不如我受了,你就也好照料我,你我都伤了,岂不是互相干瞪眼等死?”
丁恒冷笑道:“你二人倒是兄弟情深,还想互相揽责?你以为我这么傻吗,秦明你是不是偷偷跑去赌博了?我可是听说,你嗜赌如命,一天不赌就手痒难耐!”
禁军之内,严禁赌博。一经发现,轻则杖责二十,重则削除军籍,贬为庶民。这丁恒也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想要以此来加倍处罚秦明。
秦明自然不承认,况且他这入了金吾卫之后也确实没去赌场,受了不白之冤,他如何服气。
“我没有!”
“秦明这几日都与我在一起,确实从未进过赌坊!”白齐也争辩道。
“那你昨夜换下来的朝服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骰子?”丁恒甩出手里的骰子,足有十余枚,一枚枚乌黑发亮,不知道摩挲了多少次,显然用了很久了。
“这作何解释?”
薛晋在后面笑道:“这么多骰子,自然是常用常赌啊,六合坊的坊主也说你可是他们的常客啊!这事你可狡辩不了!”
秦明嘿嘿笑道:“看来薛总旗与六合赌坊的人也很熟,想必也没少去吧?大家彼此彼此!”
薛晋脸色一黑,争辩道:“我是去巡查赌坊的防火事宜,可不是去赌博!”
白齐道:“薛总旗说这话的时候,下巴高抬,眼神惊慌,声音陡然升高,显然是在撒谎。”
“臭书生,你说什么!”薛晋怒喝着便要上前。
“够了!”背后的姚谦站了起来,满脸愠色道,“简直没有规矩!我这几日只听丁百户、张总旗说来了几个不守规矩的新丁,我还不以为意,今日一见,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须知,进了我辟火司便要守我司里的规矩,你二人失职在前,顶撞在后,简直不把我辟火司放在眼里!今日若不重惩,如何服众!如何安定军心!”
“丁百户!”薛仁德大喝道。
“属下在!”
“你对司内纲纪最熟,这等情况该如何处置?”
丁恒声色俱厉道:“八罪之中,夜巡逃班者,一经发现克扣俸禄一石,加巡一月;有令不行者,克扣一月俸禄,严重者外加鞭笞二十;若还有参与赌博者,便要杖责二十,再削除军籍。”
秦明道:“夜巡逃班一罪我认,但这以下犯上、赌博二罪我可不认!”
姚谦指了指地上的骰子道:“这证据还不明显吗?”
白齐也争辩道:“捉贼捉赃,捉赌必是现场,光凭这骰子如何能定罪,万一有人栽赃陷害,故意在秦明的朝服中放入骰子,这又如何断定呢?”
丁恒冷笑一声,正欲说话,却不想秦明直接笑道:“这骰子确实是我的!”
丁恒和薛晋登即一喜,心想这个傻子居然自己承认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傻瓜,他二人齐声喝道:“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还不服罪!”
秦明捡起地上的一枚骰子道:“只是光凭这骰子又能说明什么,或许它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骰子,而是我的独门暗器呢!”
他轻轻地捏住这骰子的两端,突然噌的一声,从这骰子中冒出一排尖刺,看起来就像一枚狼牙钉。秦明一甩手中的骰子,这东西当一声就钉在了离丁恒不足一尺的木柱上。
“金吾卫可以自己选择武器,我用这个狼牙钉做暗器有问题吗?”
“这……”丁恒和薛晋二人当场语塞。这骰子明明是丁恒指使人偷偷放进去的,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带机关的狼牙钉?二人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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