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难说这些人倒霉是因为自己办错事造成的。不幸接踵而至,连续打击摧残他的意志,他就此沉沦了。但是人要是突然碰上特大好运,被天上掉下来的巨大馅饼砸中,也未见得是好事。有人告诉我他突然意外继承了一笔遗产,于是接连十一天没睡着觉。我想这么长时间没睡着觉,眼睛都不眯一会儿,显然是夸大其词。如果不睡觉,人活不了几天。一次,我坐火车在法国北部旅行,遇见了一个疯子和他的几个看护。看护们告诉我这个疯子是因为突然发了大财而失去理智的。福布斯·温斯洛大夫在他那部伟大著作《精神的不明疾病》中也提到了令人吃惊的故事。有人在股市一天挣了一万英镑。他怔了怔,然后开始不停地说:“一万英镑!一万英镑!”越说越快,越说越快。在他疯掉了几个月中不停地说。我们不无遗憾地说发疯是他自己造成的。但如果他道德理智健全点儿,不那么爱财,也许会免于灾难,也许不会发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坦然面对,小心生存是上策。就像住在埃特纳火山脚下的山谷里一样,火山随时可能喷发,要时刻小心谨慎。
不幸和万幸就像地球的两极——南极和北极,两者都会给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突然遭遇不幸和万幸,人都会崩溃、都会痛苦。光靠个人的哲学信仰是难以渡过难关的,我们要么采取享乐主义,要么采取禁欲主义。享乐主义是私欲的膨胀,将财富当成了基本需求。禁欲主义是对外在环境的傲视和非常人的轻蔑,当精神状况跌到谷底,为逃避痛苦可能会自杀。遇到任何事情都保持镇定自若,就像给船垫上了压舱石,纵然波浪翻滚、巨浪滔天船也不会偏离航向。我们从更远、更广阔的角度看这个问题,似乎只有宗教能解决这个问题。想到未来生活的广阔前景,就不会在乎小麻烦,使做事的一般动机得到升华。人们一旦身处逆境或顺境,很容易就忘掉原来对美好生活的愿景。我曾经读到一个故事,有人日复一日地向那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安第斯山和喜马拉雅山进发。终于有一天,他来到了山脚下,大山耸立如云,俯瞰其他一切自然景观。因为某种奇怪原因他暂时忘记了他是干什么来的。有句成语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叶子和山的大小根本不成比例,可他却只看见叶子没有看见泰山。人生亦是如此,宗教告诉我们人是永生的,那么今生今世的不幸和万幸都是微不足道的,用不着太在意。人生有时低潮有时高潮,很自然。一想到世界的浩瀚伟大,地表的高低不平又有谁会在乎呢?
当你悲伤地回首自己的一生,或许总会因为曾经的幸福而感到些许安慰。狄更斯(注:1812—1870,英国作家,他以描写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生活和境况而出名,过去和现在都很受欢迎。他的作品有《匹克威克外传》《双城记》以及《大卫·科波菲尔》)笔下的人物说:“一辈子过得太糊涂了!”有人晚年悲戚地回顾自己的一生说:“青年时太盲从,壮年时太艰苦,老年时又太遗憾。”盲从、艰苦、遗憾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人要是说自己青年时很荣耀,壮年时很悠闲,老年时又很安闲,那他肯定脑子有毛病。人总要犯了错才知晓真理,通过斗争才赢得胜利,因为后悔才能感悟人生的悲伤。既做了后悔的事,就不要再做同样的事再后悔。人需要不断地自我提高,像圣·奥古斯丁的不断向上攀爬的阶梯或阿尔西弗龙的台阶。人要踏着由自己的尸体搭建的台阶,不断向高处走。享乐主义者最后只会一事无成。经过错误的洗礼会让我们思想更高尚,悔恨的泪水会使我们的精神开花结果,留下不朽的传奇。一个人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是什么样的人,他真实的快乐在哪里,他真实的位置怎样。如果在心灵的海洋中遭遇沉船,如果上帝拯救了我们,如果我们最终安全到达陆地,就根本不用在乎是抱着船桅活下来的,还是抱着沉船的碎片活下来的。人生有数不清的痛苦,也许一件事就毁掉了整个人生。然而,一次痛苦不足以使人丧失生活的信心,人总能找到安慰。剧痛总会消失,生活就是这样。外科手术就是个绝佳例子。外科大夫做手术可能会引起病人疼痛,甚至威胁生命。手术设备寒光逼人、锋利无比,外科大夫内心平静、大义凛然,似乎很残忍。但他却是用最娴熟的技巧、最高的聪明才智、最真诚的仁慈来动的手术。这也正是上帝对我们的态度。上帝亲手制造出来的人类是有自由意识的,人有了自由意识就有了犯罪条件。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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