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会议室谈判,我没进去,怀里抱着大包在外面等。没到二十分钟,门就打开了,叶海和他好几个西装革履的跟班一起先出来的,他看看我:“哎,老安,就这事儿吗,你还跟我装神秘,不就是想要过我家的私海勘测石油嘛。”
我瞪着他:“少废话。你什么意见?”
他看着我,刚才那一脸高高兴兴高高在上的样子慢慢的收敛回去,说得很严肃:“你问我什么意见?当然是不行了。”
“你小人!”我高声叫。
他一低头,问到我鼻子尖上来:“我小人?安菲你懂什么什么你说我小人?那个破声纳仪海底一落地,得震死多少鱼?你得了肺炎,打进口药是救命;他们在海底找石油,跟阿拉伯老坏蛋抢市场是救命;母亲的我的鱼不是命,对不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人说话一多我脑袋就跟不上趟,我只是瞪着他,叶海要走,我上前一步拦上去,他手一扒拉,我没站住,一个趔趄撞到电梯旁边的大理石墙壁上,他恨恨看我一眼:“安菲。你活该。”
我也顾不得他那边和我们这边那么多人诧异的询问的眼神了,就想上去把叶海拽回来,管什么手段呢使出来,让他改主意。下跪都行,杉菜又不是没做过。我伸手就要去拽他袖子,差了一毫米的距离,后面一个声音清清楚楚的喊我:“安菲。回来。”
是莫凉,他收拾了文件从会议室里面出来,我看着他,平静的脸,清澈的眼睛,从容得就像是刚给本科生上完一节课。
他看我,眉毛一蹙,忽然笑了,一口天津家乡话:“奏嘛呢你?过来。”
我的姿势很难看:离得远还要去抓叶海的袖子,因此弓着腰,双手向前尽力的伸,像个退潮之前要追赶海浪回去的仓皇的小螃蟹,突然我发现旁边有个好大的盐水湖,因此一下子仗义了,一下子挺直了胸膛。
叶海已经进了电梯了,在里面看着我。
所有人都定格,因此我要好好表现。我三下五除二把装着他给我买的那么多好衣服的背包从背上卸下来,抡圆了,“ri”的一下子照着他就扔过去。他身边的人在那个大背包打到他的脸上之前接住,我什么话都没有,用食指隔空点他脸数下,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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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凉在电梯里看着我啼笑皆非:“你学过易阳指吗?你就指人家?”
我在镜子的倒影中看着自己满脸通红:“没学过我也吓吓他。小子太嚣张。”
“是你同学吧?”
“嗯。”我闷闷一声表示承认。不过,我和他又何止如此?
我扬头看莫凉:“我就不明白了,我们这又不是私人的,或者仅仅是某大学某研究所的行为,这是国家的事情,怎么就奈何他不得?”
“有人就是这么厉害。”
电梯到了,莫凉把着门等我出去:“这里是广州,那边是南海,你那个同学姓叶,他们家在这里盘踞多少代了。”
他看着我懵懂的一张脸,无奈的笑:“他祖上三辈可是国家的大元帅。”
啊原来如此,靠蛀虫。
我在车子上想了半天,突然灵光浮现:“诱之以利啊。”
他从电脑前面抬起头来,好像是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我们刚才的话题:“你就不用费脑筋了,刚才谈判的时候,石油公司那帮生意人嘴皮子都磨破了——没有用。他小子软硬不吃,整个人当时很抽离。”
我很懊恼,我想象得出来叶海的那个死德行。
我也很沮丧,看着莫凉:“我操心是因为我着急,莫凉哥哥。我不希望这个事情落空,我不希望你主持的勘探落空… …”
他有很久没说话,半晌将搭在车座扶手上的我的手握住,看着我的眼睛:“我懂的,菲菲。谢谢你谢谢。”
他话音未落,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热起来。好像跟他在一起,我的心总是酸的,随时准备好掉眼泪。
他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我借机转过身,擦擦眼睛。
我听见莫凉对着电话说:“波长是多少?
距离有多远?
辐射面积呢?
… …
两个小时以前出的故障?
好的,我明白了。”
他放下电话对我说:“我们之前已经把二号和三号的多波束声纳仪下海着陆了,其中第二台的位置离叶氏的私海很近——它探测到了海藏石油,”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不过,两个小时之前,这台仪器停转了。”
“怎么修?”我跟着问。
“怎么修?”他看看我,重复着我的问题,自己也在思考,“三千米的深度,不能海下作业,所以只有一个办法,捞上来,修好,再重新放回去。菲菲你看,我们现在还另有工作得做。”
莫凉轻描淡写得让我不知所措。
他接着又慢慢说道,像是在给自己出一道题:“捞上来?修好?再重新放回去?机器还要重新校验,再次着落海底是不是还能像这次一样精准,再找不到位置怎么办?… …”
我们坐着飞机,从广州出发飞回海岛。经过茫茫洋面,我向下观看,看着他波光璀璨,看着他奥妙深沉,看着他运筹无边。我爱着海,我爱徜徉或潜入其中,看见他蕴藏的胜景,体会他给我带来的改变与快乐;我此时多么恨他,他任性妄意,阻止我们的科学研究,妨碍莫凉的工作。
我如此纠结直至深夜,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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