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动不动。他的面孔冰冷。他从来没有那样看过我。他恨我。
现在就得找台阶给自己下了。
那女店员三角眼已现笑意,患了鼻炎的水水拉着叶海就要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然后我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叶海,我欣赏你,你欠我的钱先不用还了。我不差那几个。”
然后我头一甩,转身快步的离开这里。
谁知道新世界的大玻璃门擦得那样干净,再加上我走的比跑得还快,门童还没有把门打开呢,我结结实实的一头撞上去。
我没事,我非常镇定地微笑。我摸摸自己撞上去的半张脸,我没事。我绕到旁边,终于从新世界里出来,走到了大街上。忽然高级百货公司里的冷气不见了,忽然我发现我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繁华的奥热的瞧不起我的城市里。
我抹了一把眼睛,伊母亲的我怎么哭了?
我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越咳嗽眼泪越多。
前面有个和路雪的小车,我要去买个雪糕吃。我难过的时候吃雪糕就能好。买雪糕的钱我总还是有的。
我跟老板说:“我要个上面有蓝莓沫的甜桶。”
他不敢不找,我哭着说的。
我交钱的手被一个人从后面狠狠地攥住,拉过来。我一回头,贱人叶海。
他恶型恶状的跟我吼道:“你想死啊?肺炎没好吃雪糕!”
“你少管我!”我厉声吼回去,比刚才的音量不知又大了多少倍。我用了大力气甩开他,把三元钱狠狠地塞到卖雪糕的手里,另一只手上去就把甜桶夺过来了。眼看送到嘴边,却被速度更快的叶海一把抓住,几下从我手里把甜桶扣出去,手一扬就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里是闹市区,几秒钟后听到远处的一个声音“啊”。但那是我付的钱啊。
这厢我们两个已经被围观了。
他抓着我的胳膊:“你跟我走。”
我往后坐,下了决心耍泼,要把自己的胳膊拽回来:“我不。你谁啊?你滚!”
他不松手,越攥越紧;我不妥协,卯劲挣扎。可两个人角力,斗争的焦点是我的手臂。搏斗中他都要把我的骨头给捏碎了,我又咳嗽起来,我又气又急又哭,弄得一身是汗,就看见老广在旁边指指点点的说鸟语,连个上来帮忙的都没有。
叶海突然间不使劲了,我抽了胳膊就要跑,听见他在后面阴森森的说:“安菲,你这回跑了,你可别后悔。”
我跑哪里去啊?一顿折腾下来,这几天以来莫凉给我买的瑞典葡萄糖都白打了,叶海手一松,我就倒地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分割线威武不屈——————————————
我没昏迷,我就是累得很,睡一觉醒过来在陌生的地方。
靠我不是穿越了吧?
我听见有人在外面咳嗽一声,是叶海,然后是他的脚步声。我坐起来就下床,低头一找鞋,“bia”一下整个人就糊到地板上了。他像捞鱼一样把我给捞起来,圈着我的胳膊,眼里都在笑:“撞地板,自杀新招啊?”
我没说话,甩开他,身子往后蹭,我挨着床头坐好,抱着双臂,做出一个保护自己准备谈判的姿势:“别动手动脚的,要不是我头晕,你还不是对手呢。”
他在我床边坐下,侧头饶有兴味的看着我,看了半天:“说吧,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的?”
“我惨?”我看着他,“我才不惨呢,我在白云山医院住的是高干病房,我每天打的都是进口药。哈哈,”我一声凄厉婉约的尖笑,“我看到你跟鼻炎女在一起,我才同情你呢。”
“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没有。千万别误会。我祝你甩掉某水水,搞定李冰冰,续写艳照门,娱乐大众才好呢。”我今天身体虚弱,但是语言异常流利,出口成章,而且逻辑性极强。
这句话叶海没跟上趟,想了半天:“渴不?喝水不?吵架王。”
“少来这套,这什么地方啊?我要回医院。”
“你别回去了,再是高干病房,那是什么破地方啊。”他说,“你留在这吧,这是我家在广州的‘行辕’,我让医生来每天给你看病。你想要散散步,咱们就去后面的荔枝林,怎么样?”
“谢谢你,不过用不着。别跟我提什么行辕啊,中军帐啊的。”我说,“你要是真的好心,刚才在阿玛尼,你为什么那么耀武扬威的看着我?”
“哦,”他仰头,好像忽然就了悟了什么,“原来是这样。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 …”我没有否认,其实是的,我因为这个非常生气。我就是角这个劲。之前对我怎么样都没有用,我最需要的时候,他跟别人站在那里,冷冷的看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我对你好,特别的,特别的,”他想了很久,好像终于找到一个词来形容,“… …便宜?”
“… …”
“你偷吃我的奥利奥;你上学迟到,就坐我的自行车;你不高兴,就踹它一脚;你让我进潜水组,我得万般讨好;我想我们一起去参加训练,我给你都准备了潜水衣,大姐你说走就走了。现在你“咔嚓”一下突然出现,指着条破裙子让我买给你… …你是不是有点,”他每到形容词就会卡住,这下子就想了很久,最后出来一句,“太过分了。”
叶海的话像把一个大棒子抡起来“ga”的一下子打在我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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