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睁开眼睛,在床上停尸半日一动没动。
昨晚我一直不停的哭,很怒很暴力的叶海不多久就麻爪了,最后求着我说:“你别哭了。要不你把我送学校公安处去吧,满清十大酷刑挨个上,不行就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就因为我强吻你。”
他以为说点什么搞笑的话把我给弄得破涕为笑?
我的心悲伤着呢。
我满脑袋都是莫凉他跟别人说“我是他的妹妹”;他看到柳生兰子的名字,他只是看到名字,就那样生生的停下手里的工作,把那个小邮包珍宝一样的接过去。
我想到这里,鼻子里又发酸,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他的心里没有别人。我是女孩子,再傻我都知道这个。
我用枕巾擦了一下眼睛,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我突然一下子蹦到三十二岁,连孩子都有了的时候,那该多好,我每天就没有别的事儿了,就是想给孩子他爸每天煮什么饭吃,给孩子每天补什么钙吃。我把现在这一段给快进过去,我不喜欢现在,我悲伤。
我躺的腰都酸了,慢慢挣扎着坐起来,像个老年人一样自己敲敲腰,扶着床头起来。我已经消沉了一上午了,不能再耽误下午的课。
我洗脸的时候看看自己,满脸都是黑眼圈,滚滚我是当不上了,直接变身维尼熊。我穿戴好了下了楼来,在客厅里看见叶海。
“你起来了?”
“嗯。”我很累,特别是我接受了教训,他问话,我好好回答。
他跟着我后面从房子里出来:“我送你上学吧。”
六月的阳光太强了,我不得不把头低下来,避免尴尬,没话找话:“你上午也没有课啊?”
“没有。”
他骗人。要不就是他从前送我的时候骗人。
他把自行车推过来,我一看,眼睛里突然发热:后座上让他绑上了一个厚厚实实的小座垫。
我坐在他自行车后面的时候,看着大太阳下面他脖子上有汗水流出来,t恤衫的领口湿了一小圈,我叹了一口气。
我说:“叶海。”
“啊?”
他在路口停下来等绿灯。
“昨天,”
“……”
“昨天是我对不住啊,跟你使横来着。我心情不好。”
我咬了半天牙说出这么一句挺诚心的道歉的话,谁知道这个时候有一辆警车大呼小叫的从路口过去了。他没听见我说话,也就没应声,我是没有勇气再说一遍的。
到了我上课的地质楼,他让我下来。
我指指那个小垫说:“你把它卸下来吧,多难看啊,跟带孩子似的。”
叶海说:“不是你说硌屁股的嘛。”
我不好意思再说起昨天晚上的事儿了,转身上楼去教室。
叶海在后面喊我:“安菲,”
我停住脚,没回头。
我听见他说:“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乱七八住的对不起,你爱耍横就跟我耍横吧,但是我想要你待见我。”
我正想这可怎么回答呢,一眼看见西藏小孩穿个小袍子过来了,我招着手就上去了:“哎,扎西旺堆,你把上午的笔记借给我……”
后来他都跟我不乐意了,旺堆说:“以前咱们怎么玩笑都行,以后你可别上来就拽我袍子了,我是有女朋友的了。”
这是好消息。
但现在对于我不是。
我说:“你再敢跟我耀武扬威的,我哪天使个坏给你搅和了。”
他不敢顶嘴了,一闷头做听课状。
老师讲了大陆架的不稳定性,下了课留了几个问题对大家说:“周末了,大家回去好好查查相关书籍,把这几道题做了。快期末考试了,最后两道大的问答题我们就从这几道里面出,大家好好准备啊。”
,心里想着,怎么过的,这么几天都周末了?好象是这个周末我有很多的事情得做,可是我现在脑袋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出了教室就去图书馆,在架子中间找书的时候,发现两个女生一直跟着我,我恶狠狠的看过去,谁知道她们两个看见我瞪她们了,干脆就朝我走过来?
高一点的说:“你叫安菲?”
“你哪个单位的?”我说。
“你跟叶海同住?”
“注意平翘舌。我跟他同租。”我说。
我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矮一点的长得比高的好看,高的出头警告我,因为矮的喜欢叶海,而高的是个牺牲自己的对照组。
矮的说:“你根本不配。”
我都要笑喷了,这不是日剧吗?真演啊?
我把手里的书往她们旁边的书架上一拍,地质系专业书借阅率极低,书架上面灰尘满布,立时腾起一股小烟,矮的那个马上就迷眼睛了,我手插着腰说:“我跟他配不配,不是你们说的算的!小鸡婆。”
“你怎么这么没素质呢?”高的边给另一个拿纸巾边控诉我,“你怎么这么泼辣?”
我还要继续吼几句呢,忽然听见有人咳嗽,一回头是莫凉,隔了两个书架正好看见我们。电光火石之间我马上换了语气,对那两只又正经又和缓地说:“同学,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对不起,请让一下,我还要找书呢。”
我拿了书往莫凉那边走,他从书架子后面出来迎我:“怎么了?”
“没事儿。”我抬头看看他,正被人非难呢,能突然遇到他,脾气少了一半,“你怎么在这里?莫老师。”
“我也来找书。这里面有几本五十年代苏联出的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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