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也觉得此话有理,一面应了一面赶紧出门去找了。
悦宁舒了一口气。
她当然没有再出去喊宫女,而是走向了侧窗那里,将那一扇侧面的花窗打开了。按乐雅的计划,过不了多久,大驸马就会将裴子期引到这儿来,到时大驸马找个借口躲藏起来,裴子期找不到路,见到这屋子有灯火,必定要到此处来问路,那时,他走到窗边,一抬头,便会看见她的玉肌。
悦宁攥了攥手中的衣裳,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做才能恰到好处地露那么一点点,但又不是很露……
将袖子挽起来,露个胳膊?
……好像不够。
正想得入神,悦宁突然听见小窗后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么快?
那脚步声有些急,但落地沉稳,的确是男子才能踏出的声音。
是裴子期来了。
悦宁一着急,也就顾不得想那么多了,索性背对着窗,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到了近前,那人似乎停下了。悦宁赶紧将外衫略褪了一小半,露了半截肩背出来。
“哐当——”
“哗啦——”
像是谁一脚踢到了窗外台阶下的花盆,然后瓷质的花盆直接碎了。
没想到裴子期也有这么惊慌失措的时候。悦宁暗自一笑,赶紧拢好衣衫,转过头来。裴子期会是什么样的神情?他吓得将花盆都踢翻了,那么,见到转过来的女子是她,会不会吓得直接跌倒在地?
悦宁想想觉得好笑,也差点把那笑带在了脸上。
当她回过头来,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了。
“殿……殿下……”
窗外的人的确吓得快要跌倒在地了,但……站在窗外的这人,根本就不是裴子期!
“怎么是你?!”
怎么会是他?!这是那个……总跟在裴子期身边的那个礼部侍郎?!叫什么来着?不,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就在窗户内外的悦宁与礼部侍郎许初言两两相望干瞪眼的时候,另一处的小路上又走了两人来。悦宁只远远看了一眼就心生绝望:果然乐雅的什么好主意根本就是靠不住的!
此时来的人,正是姗姗来迟的裴子期,和不知为何会出现的邵翊。
这一回,呆住之人从两人变作四人。
而那脑子抽筋的许初言在见到裴子期与邵翊之后,竟然大喊起来:“裴兄!裴兄救命!”顿了片刻却又道,“邵公子,我只是恰巧路过,邵公子你才当得起驸马!”
这都什么跟什么?
悦宁目瞪口呆,但也没忘了赶紧整好自己的衣裳。
可这一幕看在邵翊与裴子期眼中又不知会令他们怎么想。
悦宁披好了外衫,只管遮盖好了身体,也不管好看不好看了,便直接打开门冲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那许初言,斥责道:“你这人鬼鬼祟祟跑到此处来作甚!身为外臣竟敢私闯内院,该当何罪!”
没错,在这么个境况之下,悦宁也只能先声夺人,假装见不着同样是突然出现在后院的邵翊与裴子期,只质问那个乱入的许初言。悦宁口气凶狠,但其实心里头虚得很。就算她如此,裴子期会怎么想?
而许初言则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殿下饶命!我我我……我是来找婉秀的!”
“……”
许初言说出这么个让人意外的答案,让其余三人都是一阵呆愣。
悦宁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她迅速捕捉到了许初言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意味,趁势便问道:“你找她做什么?”
“……我们……不是……我……我想偷偷见她一面。”
他语无伦次,语焉不详。
但其中的意思,只要不是个傻子,大概都听出来了。原来这许初言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与林婉秀有了私情,也不知是碍着什么缘故,不敢光明正大地见面,只好偷偷摸摸到处寻机会。
悦宁听了,赶紧偷偷看了裴子期一眼。
还能碍着什么?当然是因为这个裴子期!
裴子期的脸色也果然十分难看。
果然,乐雅为悦宁想出的所谓“好主意”,到最后演变成了一个“馊主意”。
而此时此刻,面对这灾难性的结果,悦宁真是哭笑不得,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哪怕一个时辰之前,她都绝对要毅然决然地拒绝乐雅的“好主意”,乖乖地待在阁楼上吃饭看戏,绝不下楼一步。
或者……可以下楼来偷看到这许初言与林婉秀的幽会?
算了吧。
如今再想这些已经毫无用处,还不如想想眼下这场闹剧要怎么收场。
悦宁一直在偷瞄裴子期的脸色,想根据裴子期的神情变化来推断出他对此事的看法。当然,主要是对她的看法,其次才是对许初言与林婉秀之事的看法。等等,悦宁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如果林婉秀喜欢的是许初言,裴子期是不是就可以归她所有了?!
刚想到这么一茬,还没来得及窃喜,一旁的矮树丛后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什么?竟然还有人藏在暗处?
悦宁感觉自己有些头痛,今晚这一出“好戏”,究竟还要有多少人牵涉其中……
窸窸窣窣,不过几声,就有个纤细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
“表哥,你不必怪许郎,要责怪,要生气,就冲婉秀来吧。”还好,自那矮树丛后走出来的,并非旁人,正是这一出戏的另一个主角林婉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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