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郑雨晴再次清醒,已经是三天过后。郑雨晴睁开眼满身乱摸。只有陈思云心领神会地耳语:“支票已经兑付了。”
工地的人工费该付的付该结的结,集团员工的工资奖金过节费,全部一次性发放到位。郑雨晴的人气指数上来了,也是,这个看上去不大起眼的小女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吴春城发过节费,很少实打实发钱,广告抵来什么他就发什么,千奇百怪的,比如吕方成送给老姚的春酒。
郑雨晴的狠劲张国辉算是领教了,他的气焰被灭掉,现在夹着屁股拎着脚后跟,贴墙溜边不出声地走路,一副瘪瘪的样子。他主动跑出去要款,一天几个电话过来汇报工作。但只要他张口,全是问题。
刘素英恨恨地说:“好事从不找你,找你没好事。你都这样了,还天天来硌硬你!真是条癞皮狗。”
郑雨晴一笑。这世界,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位置的财富。癞皮狗也有癞皮狗的用处。
刚出院,陈思云便汇报,市领导要求召开全员大会,宣布集团最近的人事变动。郑雨晴暗中叫苦,吕方成说的看表还没学会,又轮到高飞讲的说话了。咋说?说啥?陈思云笑眯眯的,领导的发言稿子,我已替您写好了。
郑雨晴一看发言稿就要晕倒了。这是人话吗?字都认识话却看不懂。她问陈思云,“这发言稿想表达什么意思?”
陈思云拍拍郑雨晴的手说:“不需要表达什么意思,在台上,你是最小的那个官儿,你得说领导听得懂的语言。”
郑雨晴:“我不是讲给《都市报》员工听的?”
陈思云肯定地说:“不是,你要先保证不说错话。”
郑雨晴再叹气:“我当不了领导。”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让陈思云赶紧替自己约见主管领导:“我想申请个能干的副手。这么大场面,我一个人撑不下来。”
从组织人马拼酒要债,到酒桌上为领导挡事,再到默默履行秘书的职责,短短几天,陈思云给郑雨晴留下的印象是:做事主动,为人机敏,既专业又职业。她突然觉得,这个前任领导培养的秘书,倒跟自己很亲近,自己与她的关系,就像新皇儿与前朝老臣。
市领导们来都市集团开会,一下车便被集团的气势给镇住了,彩旗招展,气球高挂,还有高大的拱形门。看来新官上任是有三把火的!
仔细一看内容,领导们错愕了:“欢迎光临本报红木家具卖场”“家有珠宝一箱,不如红木一方”……
会议室更是邪门,不见讲台桌椅,却布置得跟陈近南的天地会一样,几进几院的格局,既有喝茶的茶室,也有吃饭的餐厅,还有书房和卧室。沙发家具一律面冲大门,表现出热烈欢迎的模样。员工们面对大门屁股冲着主席台,或坐或趴,三五一座,写字台上也坐着人,嘻嘻哈哈调笑。
张国辉奋力呼喊:“别坐人花架上!回头坐烂了赔不起,没见实价三万八吗?就算员工打九折,不吃不喝也赔好几个月!”
领导的脸色极不好看。主管领导江部长面子尽失,非常恼怒:“郑社长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会议室怎么搞成这样?”
郑雨晴淡然答道:“前任领导批的广告合约,不执行要赔款的。就这上午的大会,会场还是我们跟主办方借的,只能用一个小时。”
卢市长一笑:“哦!你已经给我限定时长了,那我就长话短说。”
会场下,张国辉邪邪地看着笑话。
主席台布置成客厅,正中央是茶几,四周摆几把高背方椅,这种席位是领导没有经历过的,不知哪里算主位。更要命的是,台下观众都屁股对着领导。江部长低声吩咐:“会议这样不好开,不如大家把椅子动动,转个向,这样也好有个交流。”
郑雨晴使了个眼色,陈思云便拿话筒喊:“同志们能不能把椅子掉个头?这样方便给领导鼓掌。不然咱不是在鼓倒掌?”
下面的员工哈哈大笑,还有嗷嗷起哄的,但倒是很给面子地开始搬椅子。怎奈这些桌椅,或许真是红木的,几个壮小伙都搬不动。热热闹闹折腾了十分钟没啥效果,陈思云又拿话筒喊:“大家静一静,就维持原样不动吧,时间不多了,抓紧时间开会!”
组织部长于是拿着话筒,对着场下或坐或卧或站的员工开始宣读对郑雨晴的任命。时不时还有迟到的员工蹑手蹑脚走进,找不到位子,会有躺在床上的员工热情招手,呼唤她过去同居:“来,躺在我身边!”
卢市长有感而发:“同志们啊,你们的大楼新建成的时候,当时是我陪同市委书记来剪的彩,转眼十年过去,没想到啊,人是物非。我和大家,现在都不能面面相见,只看见你们大多数人的背影和,呃,身躯……”
领导们轮番发表指示,期望在传统媒体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都市报》能在郑雨晴的领导下,打个翻身仗。郑雨晴听了心里嘀咕,我也希望翻身,可怎么翻呢?
最后话筒交到郑雨晴的手上。她先看看手掌心里的小抄,陈思云的讲稿实在背不通顺,她只好出此下策。“感谢组织和领导对我的期望和信任,今后我们要高举旗帜,围绕中心……”她又打咯噔了,想偷瞄小抄,一个没拿住,掉地上了。台下发出一片压低的笑声。
郑雨晴在嗡嗡声里,突然勇向胆边生:“咱们单位的现状,大家都有目共睹。我说好听点是百废待兴,说难听点那就是满目凄凉。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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