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局死三个月了。
在场的憋着坏,都等着他给张局打电话。
温妙玲鼻孔里塞着纸巾,说话时纸巾跟着一动一动,陆离看着就难受,让她摘了。温妙玲拔下来,闻了闻空气的味道,又给堵上了,“不行,我心里有味儿。”昨天晚上她吃的寿司,挺贵的,小半个月工资,吐了就白吃了。
歪理十八条,陆离懒得听她废话,走到红色车前看死者。两名警察正在拍现场照片,见他走过来,把位置让给了他。他钻到车里,看了看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又翻过来看手腕的绳结,看完一言不发出来了。
温妙玲凑上来问,“是签子扎的吧?”陆离嗯了一声,“还是蝴蝶结,用的尼龙绳。”跟用在朵拉身上的一样。他坐进驾驶位,温妙玲在车外啧啧道,“也真行,人都杀俩了,也不学学打结,跟系鞋带一个结!”陆离没理她,问道,“指纹查过了吗?”温妙玲说,“方向盘上没有,戴手套开的车,手动档挂的一档。这道没坡没弯,这么直,都不知道这车无人驾驶了多少公里,凶手什么时候下来的。”
“手机、钱包呢?”陆离问。
“没有,尸体有身衣服就不错了。”
陆离让她把后车厢打开,温妙玲没动,“老高不让开,说整辆车拖回物证科,统一检查。”物证科高航正在另一侧津津有味地听报案的男人放狠话,“行,就这么耗着,张局长这个点在睡觉,等他醒过来,我就不只是要车这么简单了。”
睡你个大头鬼,张局要能醒才怪了,高航偷笑。转头发现那边陆离在开后车厢,他赶紧放过眼前这蠢货,快步向陆离走去,边走边扬声道,“陆队,这车先不动,咱回去慢慢弄。”陆离没理他,弯腰查看后车厢,“凶手先往这里塞,没塞进去,才放到后排。老石来了吗,死者多高?”温妙玲没动,“又喝多了,车里躺着呢。”
法医老石没睡,坐着在喝啤酒,“大的没看,白天解剖再说,脖子上的跟上次一样。有一下扎喉管了,话都说不出来。”
陆离问,“哪下致命?”
上次陆离就问过,老石沉默了一下,“拔出来,扎进去,没哪下致命,什么时候扛不住了,也就死了。”这是虐杀,陆离心里堵得厉害,拿过老石的啤酒喝了一大口,“明天帮我验验死亡时间,再看看死者有没有嗑药中毒。”他再回到红色轿车前,高航已经把后车厢合上,收走了车钥匙。
“把前车放了吧。”陆离看了眼报案的男人,对高航说,又问温妙玲死者的身份。死者刘亚萍是仁爱医院的护士,跟丈夫孩子住一起,红色轿车是她的,去年上的牌,只留了家庭住址,还没联系上家属。陆离让温妙玲和郑世杰去通知家属,用签子杀人的手法少见,两案可以并案。
“那包宇呢?听鸡蛋仔说打得不轻。”温妙玲提醒陆离,鸡蛋仔是郑世杰的外号,他随时随地都带着鸡蛋仔,想到就拿出来吃,所以得了这个外号。
“你去他家查查,看他有没有别的事。”陆离吩咐道,瞥见温妙玲不以为然的眼神,冷漠地补了一句,“难不成要把我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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