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我只知道你这经义做的好,却不知道你原来你三国志也有这样jing深的学问。不过咱们读书人,读史只是为明智,唐太宗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不知道堂弟有何看法?”张文望着张牧笑道。
张牧听到这里,知道这是张文给他挖的坑,如果他同意了张文的说法,那就掉入了张文的圈套内,他紧接着便会拿礼义仁孝这东西来打击他,如果不同意,必定会激起众怒,群起而攻之。
张牧心里跟明镜一样,礼义仁孝这东西,不能碰,但是他不怕众怒,起身道:“以史为镜?这首先狗屁不通。”
“哦?那我倒是愿闻其详了。”张文冷笑道。
“我天朝上国,泱泱数千年。历史上名家辈出,英雄璨若浩瀚星辰。从chun秋、史记,到资治通鉴,商周秦汉到蒙元,试问,那一个朝代不都是以史为镜?但是为何从鼎盛又走到灭亡?”张牧起身笑问道。
“这,这乃是他们的运数。”张文被猛然这么一问,一下子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哈哈,子不语怪力乱神,大哥你是真糊涂,我辈读书人,求学问道,上下求索。岂能用运数一概而论?
我想说的是,首先史书上记载的历史,本就不尽详识,众所周知,成王败寇,历史不过是胜利者的的遮羞布而已。真实发生的事情,早就不知道淹没在了那里。我们以这样的歪曲现实的东西来做镜子,又能学到什么?
再有,固然那些书都是对的,可古人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们短暂的寿命和内心无法克制的**,根本不允许我们拿历史来当镜子,唐太宗知道拿历史来当镜子,可他却杀了他的兄弟,是历史告诉他这么做的么?不是,是**。
所以,圣贤才告诉我们,存天理,灭人yu。抑恶扬善,只有这般,才能造福苍生。至于拿历史做镜子,哼,一派胡言。”张牧不屑的说道。
饶是张文有千万句话,结果被张牧一句存天理,灭人yu给堵住了,如果他敢反驳,那无意于和反对儒学教理,他没那个胆子。
张牧看到时机成熟,反击的时候到了,于是便又问道;“听闻大哥对经义很有造诣,我倒想问问大哥听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没有?”
张文一听,顿时脸hun秋》,《左传·隐公元年》。这里有个著名的典故就是——郑伯克段于鄢。
郑伯就是郑庄公,而这个段就是他的弟弟共叔段。庄公设计并故意纵容其弟与其母,其弟骄纵,于是yu夺国君之位,庄公便以此讨伐共叔段。庄公怨其母偏心,将母亲迁于颖地。后来自己也后悔了,又有颖考叔规劝,母子又重归于好。
张牧故意拿这个题目出来,便是来打张文的脸,暗指他和庄公一样,心肠歹毒。
张文到底也不是吃白饭的,于是起身道:“正如堂弟刚才所云,我辈读书人,行天理,灭人yu。信奉纲理伦常,郑庄公即便是是对段叔刻薄一些,那也是因为段叔多行不义。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长幼有序,这便是天理。庄公是君,段叔是臣,是臣子就不该有不轨之心。是儿女,就不该对父母不孝,是兄弟,就不该对长辈不敬。堂弟,难道连这也不懂得么?”张文冷笑道。
张牧一听,这张文果然比陈瑛那个蠢货厉害,搬出来纲理伦常这面大旗,如果敢反驳,那就等于自寻死路。
不过,张牧却不以为然的道:“大哥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却记得还有一个典故,叫做祸起萧蔷。不知道大哥如何看?”
张文当下愣住了,他茫然的道:“这和郑伯克段于鄢有何关系?”
“我张家乃是永康大族,在金华休养生息百多年,如今陛下英明神武,大明之内,万民归心,四海平靖。这乃是我张家崛起的大好时机。
只是,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这祸起萧墙这个四个字,便送给大哥吧。“张牧冷静的说道。
张文听到这里,一时间又是羞愧,又是尴尬,想想他一个成年人,竟然看问题却没有张牧这样一个十二三的孩子看的真切,不禁怔怔的落座了回去。
陈瑛、张文皆被张牧辩的一言不发,张文一想自己乃是长房长孙,就应该有些气量,今ri有叫上陈瑛来羞辱张牧,心里万分惭愧,头都不敢抬。
而陈撄却心里一肚子不服气,证经辩史是输了,不过他还有机会,于是起身厚重脸皮道:“这些不过是玩笑而已,有些歪才不算什么。正经还是要看举业。明ri便是府试,我到要看看你能写出来什么锦绣文章。”
张牧一看这个陈瑛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端起酒杯道:“听陈瑛兄这么说,好像是对案首十拿九稳?”
“十拿九稳不敢说,至少要比强些吧。”陈瑛冷笑道。
“那好,不如我们赌一局如何?”张牧笑问道。
“那要看赌什么了。”陈瑛不屑的说道。
“简单,咱们就赌案首**。若你中了案首,我愿意在放排那ri,当着金华府所有童生先生,给你磕三个响头,从此只要你陈瑛在的地方,我见一次,便磕头一次。尊你一声父亲,你看如何?”张牧冷笑道。
陈瑛一听都市笑道:“好,一言为定。”
“你先别着急,如果要是我中了案首呢?”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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