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委屈屈的低喃，似乎还有伤心难过夹杂其中，让人听之不忍。
站立良久，厉憬衍终究还是转过了身。
她没哭，但眼眶是泛红的，眉头紧皱，时而咬唇时而撅嘴，大约是在做什么梦，偶尔脑袋还会摇，似乎在抗拒排斥。
可抗拒什么呢？
“厉憬衍……不要……厉憬衍……”
呢喃声再钻入耳中。
她潜意识里抗拒的……是他么？
薄唇紧抿成直线，浑身的神经都异常紧绷，胸腔里的东西肆意妄为，想狠心离开，可望着她无意识的的可怜模样，最终，厉憬衍还是上了床。
她始终没醒。
只是像是有感应似的，他才躺好，她的身体便缠了上来，双腿压着他的，双手紧紧抱着他，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还蹭了蹭，仿佛怕他扔下她一样。
“厉憬衍……”
他听到她似乎有些满足小雀跃的模糊声音。
“厉憬衍……”
没一会儿，她似乎睡沉了，卧室被黑暗和寂静笼罩。
厉憬衍始终睁着眼。
夜，越来越深了。
……
市中心，公寓。
“你……暖暖你说什么？！”乔霜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整个人如被雷惊到了一样。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印出道道痕迹，慕暖双眸红肿，浑身每个细胞都沉浸在怨恨的深渊中，使得此刻她的五官在灯光下竟有些诡异的可怕，甚至是扭曲。
“你没听错，我哥……他爱的人是慕时欢，他亲口承认的。”一字一顿，每个字，几乎是用尽全力才从牙缝中硬挤出来，恨意深深。
乔霜呼吸滞住。
“她不是……”
“他说慕时欢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乔霜仍不能接受。
“可……”
明明已过了一天一夜，可今天白天受到的屈辱让慕暖根本无法释怀，更别提接受，只要想到在办公室里慕时欢居高临下傲慢威胁她的模样，她就恨！
蠢蠢欲动，情绪始终崩溃。
“他明知道我恨慕时欢！”眼泪掉落，各种情绪交融着冲击着她，也折磨着她，“为什么偏偏是慕时欢？！她抢走了我那么多东西！连哥哥也要背叛我……”
乔霜回神，迅速将她搂住安慰：“暖暖，你冷静点，你越是这样，慕时欢越是得意，我们说好的，要冷静，报仇不急于一时，关键是让慕时欢再无翻身之地。”
“暖暖，你不能陷入她的陷阱。”
慕暖猛地将她死死抱住，声泪俱下：“我恨她，我想她死，恨不得她现在就消失！当年她为什么没死？我一定要她死！”
乔霜一手抱着她，一手轻抚她的后背安抚。
她到底比慕暖冷静，心思也深不少。
“暖暖，”她分析，“你哥说慕时欢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那就代表着她不是慕家人，既然如此，她就没有理由拿那些股份，无论是她原先手里的，还是你转让给她的，那些是属于真正的慕家人。”
怀中哭声一顿，乔霜知晓她是听进去了。
“有没有可能，你大哥，就是慕景州以为慕时欢是他的女儿，但其实被慕时欢顶替了？”她思索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大哥不是飞机失事？我记得那段时间你们慕氏事情很多吧，照理说他不该
随意离开的。”
心一惊，一个猜测冒出——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慕景州发现了真正慕时欢的踪迹想要去寻找，又或者，其实就是慕时欢害他飞机出事的？！
她脑洞大开，并没有及时发现慕暖身体突然的僵硬。
皱眉，她还在说：“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暖暖，当初的确有传闻说慕景州是为了慕时欢才去的那里吧？不管怎么样，她和慕景州的死就是脱不了关系。”
乔霜想了想，双手抓住慕暖的肩膀让她看自己。
再开腔，她嗓音悄然变低了不少：“只要找到慕时欢‘害死’慕景州的‘证据’，她‘勾引’你哥的‘证据’，她绝对绝对会被我门踩在脚底下再也爬不起来被万人唾弃厌恶！”
细听之下，她话中还有股难以察觉的畅快萦绕其中。
说完，她看向慕暖，却见她神情恍惚。
“暖暖，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慕暖惊醒。
“暖……”
“她的确害死了我大哥，她的父亲……”
这下轮到乔霜怔住。
“什么意思？难道那些传言……”
慕暖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乔霜的手臂，用力之大，已然在她肌肤上留下印记，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乔霜，眼中流转着疯狂——
“我大哥……他根本不是死于飞机失事，而是死在了一起绑架里，他是为了救慕时欢死的！慕时欢……她就是祸害，她害死了我大哥！”
轰！
像是一道惊雷当头炸开，乔霜惊得心跳加速，难以置信。
半晌，像是想到什么，她眼中已露出疯狂之色：“所以，这就是让慕时欢永不能翻身的最好办法！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她哪有脸活在这世上？！高高在上，谁给她的资格！”
心中激动，想到什么，她急急拿过自己的手机：“对了，暖暖，给你看个好东西。”
……
凌晨。
商量过后，慕暖情绪恢复正常，只是闭口不提和祁深发生的事，之后，她终于被哄睡着。
轻轻关上侧卧的房，乔霜离开。
一想到不久后慕时欢那可怜模样，她忍不住得意扬唇，激动的心情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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