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九心中发苦,无论陈如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无法再拒绝,真要是撕破了脸皮,陈如他们这种太监似的人物在上面馋言几句,掐住工程标段不放,以后的钱再拐弯不进县财政的账,自己岂不是一分钱也看不着了?
朱春九大脑在转圈,下午回来的时候早已经在巡洋舰上盘算了半天,现在要过年了,财政帐户不是没有钱,年初预算的大账早都放完了,上面的拨款还没开始,追加的预算也没到位,哪块钱也动不得,一千万到底从哪出呢?
朱春九手捏着酒杯半天没说话,陈如也不动筷子干坐着,场面一时尴尬,赵易看了两人一眼急忙救场,拿起酒杯笑说道:“朱书记,陈董她们公司的资金确实很紧张,她们的背景你也知道,现在侯经理出差未归,咱们能不能先挪用点其它的资金,等到侯经理回来再把建筑公司的钱转回县财政就行了吗?”
朱春九只能苦笑,如果侯德福真的是携款潜逃了,这一千万就算是打水漂了,而自己却不敢去抓侯德福,财政就会出现一千万的亏空。但此刻陈如用省领导的名义来敲诈自己,也是得罪不起。
朱春九被逼无奈,只好端起杯说道:“赵县说的也是个好办法,这样吧,明天我先跟财政局说说,借笔钱先给你们公司转过去,建筑公司毕竟是我们县的企业,钱转回来也容易。大侄女,你们公司的事也是我们县里的事,都是为了工程项目吗?再有什么大事小情的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一定办,祝咱们合作愉快。喝一口。”
陈如见朱春收答应了,忙收起了脸,喜笑颜开地说:“朱叔,其实咱们都是一条阵线上的人,上为领导服务,下面为百姓谋福利,这两头得好的工作中间人最难做,咱们还要精诚合作才能一帆风顺,万事大吉啊?为了咱们的合作有个好的开始,我敬朱叔一口。”
朱春九听着陈如一语双关的话只能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先喝了一口,三个人各怀鬼胎开始吃喝,赵易几乎一天都没吃饭,也没心情喝酒,只在菜上使劲。朱春九和陈如也是没吃晚饭,以吃为主。
三人边吃边聊,拨款的事已经解决,只好说些人情往份上的常话,陈如也知道朱春九的老婆信佛,便说送朱叔一个好物,说完出门去车上取了一个装裱好的卷轴,说这是民国一位佛家大师刺血写的心经,开过光的宝物。这是一个客户拿来做抵押的,后来没还钱,这个东西就落自己手里了,但自己没有皈依,也没处可放,知道朱婶信得虔诚就送她了。
朱春九拿着卷轴打开看,见字迹乌黑还掺有金粉,纸张古旧,数个名人印章,看来真的是一宝物,自己这个土老帽其实什么也不懂。但从陈如这种层次的人手里送出来的东西一定差不了,不仅大喜,收起卷轴,又敬了陈如一杯,陈如只陪了半杯也就算了。
赵易在旁边冷眼看着,心想朱春九的老婆大字不认识三个,你送这个东西不是对驴弹琴吗?至于什么大师刺血写经都是糊弄人的,佛本慈悲,你刺血能成佛?那杀猪的天天见血早都成佛了。
三人吃完了饭,赵易说已经在招待所给陈如安排好了房间,朱春九假装关爱几句拿着说是开过光却看不着光的《心经》出门回家,说明天早餐由赵县陪你吃,我就在办公室等你了。
陈如客气了一下送到招待所的门口就回去了。赵易执意要送朱春九回家,朱春九知道赵易要汇报便让他上车,到了朱春九的家门口,两人下车让司机在门外等着,却不进家门,远走了几步就在道边说事。
赵易又将今天调查的所有情况汇报一遍,朱春九虽然没敢肯定也知道不是好事。想了半天才说道:“赵老弟,这个事刚刚发生,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咱们这两天还得调查一下,如果是真的确实很麻烦。老弟啊,老哥的官来得也不容易,这背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你可是我的大贵人啊,现在关键的时候又到了,你还得帮老哥一把。省投资公司的钱我明天一定给他们补上,不让他们疑心,剩下的就是将侯德福的钱弄回来,老弟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赵易早已经胸有成竹,忙说道:“朱书记,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真要是传出去对咱们谁都不好,我怎么能乱说呢?正像你说的,现在还真不敢肯定侯德福的事是真是假,但你放心,如果侯德福真的携款跑了,我一定给你追回来,不能让县里白白损失钱。”
朱春九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追?”
赵易又说道:“这个事不宜公开,我只能秘密行事,朱书记您等着就行了。”
朱春九又问道:“你想动用县里的警察?这样,纪检那头也归我管,我给你出人。”
赵易又答道:“县里的一个人也不能用,传出去就完了,我到时候到求些高人,只要侯德福不出国,我一定能将他挖出来。”
朱春九知道赵易背景复杂,却不敢肯定是不是还认识道上的人,既然他打保票了,自己也就放心了,先堵上省投资公司的窟窿,赵易再把钱追回来这事神不知鬼不觉的也就算了。
朱春九笑着拍了拍赵易的肩膀,又说了一些半真半假的套话,让赵易昨天早上陪陈如吃早餐,自己就不去了,然后让司机送赵易回招待所。自己拿着心经讨好不认识字的老婆去了。
赵易回到了招待所,一进自己的寝室,却见陈如已经洗漱完毕,内穿水粉色线衣裤,外面披着赵易的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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