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仰望着月亮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三大美女都不在身边,都在孤单寂寞,而自己却在这里熬日子,浪费自己人生最宝贵的时间与青春。
陈如走了之后,自己的生活恢复了原样,只是比原来多跑了几个乡镇,以前因为交通不好没跑到的乡镇,只为冬天公路封冻之后好走,现在都已经跑到了,许多乡镇的经济情况穷的令人触目惊心,吃不上饭的人家比比皆是,但旧的观念和管理体制仍然令这些农民在土里刨食,靠天吃饭。
而这种情况却谁都没有办法,如果老天开眼来个风调雨顺,那些农民多余的粮食也被南方来的粮商以便宜的价格收走了,但卖粮的钱又都被乡政府以各种税费的名义收走了,最后都变成了乡政府食堂招待客人的烧鸡炖鹅,变成了上级的收费任务,变成了一二把手上交的份子钱和他们小老婆的金戒指。
自己经常在这些穷乡僻镇检查工作,却吃的流油,越是穷的乡越是穷吃,越是要搞特色,山珍海味弄不出来,就弄地产野味来满足上面来的这些饕餮大鳄,只要尽量讨上面的领导开心,那些穷乡镇的领导才能提的快一些,或者调到其它经济条件好一些的乡镇,而倒霉的永远是那穷老百姓。
看到那些吃不上饭,上不起学,看不起病的人,自己的心每次都酸痛不已,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底层小百姓,也曾经面临给母亲看不起病和自己吃不上饭的时候,每次遇到这样的人家自己都掏出当时带的所有钱送给他们,但遗憾的是每次要离开乡镇的时候乡镇领导都会把钱还给自己甚至是更多。
在他们的眼里自己这种人就是来假装仁义,博一个名声好听,哪一个乡镇领导敢让县领导吃亏呢?想送还怕不要呢?怎么能让县领导费钱,而这样岂不是说明自己在乡镇工作干的不好,再穷也不能穷领导。
自己在下面干了几回虎事之后,却再也无心去了,后来自己根本就不下乡了,眼不见心不烦。屈伟还以为自己一个市里人嫌下面的食堂饭菜脏,见自己不愿意下乡也就算了。但自己不是嫌下面的饭菜不好,而是实在不忍心去吃了,那可都是老百姓的救命钱,就这样被一口一口地吞掉了,本来一碗面条就能吃饱,却非得弄十几个菜,最后的剩菜都喂了猪,食堂的猪也比普通老百姓吃的好,自己曾经看到穷人家的孩子去偷猪食,那个时候自己都要掉眼泪了。
自己也曾经跟他们一样吃不上饭,但自己幸运的是遇到了圣母黄洁,被她弄到了官场这个圈子里混饭吃。但初时也只能是混饭吃,阴差阳错地上了三大美女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在市里县里私房都弄了两套,现在来这里只是为了混资历,为了更大的钱和更多的房子更多的美女努力。
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自己这么幸运能碰上救命发财的美女,他们要想生活好必须得靠他们自己。而政府要做的就是帮他们一把,而不是搜刮他们,但现在的做法恰恰相反,现在上面下的每一个任务都是为了让下面的人给他们赚钱,即使上面来了扶贫款也是层层提成截流,最后都不知所终。自己除了心里骂一句太他妈的黑暗了,也是无计可施,自己一个挂职的副县长一点权力都没有,说出来还得让人骂,当面不说背后也得整自己。
自己也曾经想过办法,也想到“要想富,先修路”的口号,自己曾经跟屈伟谈了几次县里的公路问题,屈伟知道自己一个挂职的县长早晚也得走,也没什么避讳,告诉了自己县里公路的一些猫腻。
原来这个县并不是不想修路,主要的原因还是县里财政紧张,每年从下面收上来的钱除了县里的工资钱所剩无己,工业商业也收不上来几个钱,而能弄钱刮地皮的几个部门什么工商、税务、银行、电业、邮政连计量局都让省里收去了,而收不着钱的部门却全丢给了县里,县域经济就这样半死不活地挺着。
而修路的钱也不是弄不到,每年省里交通部门都会规划一些公路建设项目,但这个县地势偏远,算不上重点交通县,修路的计划一时也排不上。县里的领导也曾经跑过几个上级主管部门,也搞了一些送礼提成的黑手段,求爷爷告奶奶地弄了一些修路钱,但这些钱到了县里之后因为各路财神瓜分的太狠也干不了什么大事,最后都挪用干别的了,上级来检查其实是另一次搜刮,送几个钱,交点罚金也就算了,也不过都是心知肚明左手倒右手的事。
后来县领导看也没什么大意思也就算了,主要这个县已经变成了农业县,一年四季只有冬天的时候最忙,都是倒粮的大商人。冬天公路上冻,只要找几个修路工铺几车沙石就什么车都能跑,修不修路也无所谓。反倒是因为春夏路不好走,上级检查的也不来了,倒省了一大笔招待费,跟下面穷乡的想法一样。
赵易听完才知道为什么郑秀送自己来的时候突然不让自己提修路的事,她老爸也是县长,这修路钱里面的猫腻她都是知道的,自己一个挂职的就是消停呆着混吃喝,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再一个劲地跟县长瞎说,惹了麻烦这事犯不上。
赵易又跟屈伟说这修路除了从上面要钱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屈伟说也有别的招,就是一些公司投资修路,然后拦路收费,但这个县地理位置不好,没有过境路,只有一条进市的独头路,也联系过一些大的公司,但人家嫌这条路段车流少,没什么大赚头,都不愿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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