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回屋睡觉,卧室的门咯噔一声锁上了。
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从抽屉里找了根红绳子,又找了两个铜钱和一根羽毛做了个吊坠,挂在天花板上的风扇叶片上,摆荡了两下,然后看着晃晃悠悠的吊坠,才渐渐有了睡意。
阳光穿透薄薄的纱窗,几声鸟鸣,显出这里的静谧。
于凤拉开窗帘,手指拢了一下头发,“夏秘书,起床,吃早饭了。”
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牛奶和面包片。
于凤坐下来,手指敲了敲桌子,她目光冰凉,一脸的严肃,像是一个尖酸刻薄的管家老太太,和昨天夜里那个妩媚的女人判若两人。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拉开椅子,把屁股放平稳了。
于凤把桌上的一张a4纸用两个指尖推向我。
纸上是一个女孩的名字,写着她的工作单位以及她要调去的平昌区委,后面还注明几个选择的单位,区委宣传部,组织部,文明办,政研室,区委办和统战部。
我把这张纸放在包里。
于凤拿出一张银行卡,一边看着我,一边用一根食指按在卡上,慢慢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问。
“是你办事的活动经费。”于凤说。
“于姐,这不用了。”我把银行卡推给她。
“好,那等事成再给你。”
“事成也不用给我,你太客气了。”我说。
于凤不在搭话,喝起了牛奶。
我也端起牛奶杯,一口气喝尽。
于凤把纸巾递给我,指了指嘴。
我慌忙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于凤看着风扇上的吊坠,眨了眨眼。
“那,我这就去把绳子摘下来。”我说。
“不用了,挂在上面挺好看的。”于凤说。“我喜欢。”
吃完早点,去停车场,上了一辆红色轿车,她开车时,有些漫步经心。
一路上,我和她无话可说。
她把我带到昨天夜里那个ktv,我下车后,她嘴角挤出一丝微笑,算是和我友好的道别。
我开车去接赵初唐,他上车后,手里拿着几张报纸,专心致志的看着。
赵初唐看了一眼窗外,“到处挖路,怎么搞的这是?”
“是啊,天天挖。”我敷衍着。
“我们宁州这么多的副市长,就,就管不好这路吗?路是年年挖,年年修,天天乌烟瘴气的,老百姓能没有意见吗?能不骂娘吗?”赵初唐说。
“是啊,挖得到处堵。”
“小夏,今天我要在会议室开一天的常委会,你有事就去忙你的。”
“好的,赵书记,我没什么事。”
“国民党的税多,共产党的会多,我看共产党的税和会一样多。”赵初唐说。”我就不明白了,这个项安良怎么这么喜欢开会?”
“可能每个领导的工作方式不同吧。”我说。
“我看开会和不开会没有什么不同。”赵初唐继续看起了报纸。
“前面堵车了。”我说。“车开不动了。”
赵初唐看了一眼窗外,“我看,以后开常委会,就来这车上开,来这马路上开。”
“那就更堵了。”我说。
赵初唐啪地一声,把手里的报纸拍掉,“这都写得什么玩意啊。”
赵初唐今天一出门就情绪不好,我不敢再接话了。
“小夏,你看看这张报纸,你拿起来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啊?有这么宣传的吗?”赵初唐说。
我捡起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报纸,小心拼接起来。
这是宁州日报的头版,上面有横竖着几条新闻,头条是项安良下县调研考察,占据了整个头版比较大的幅面,并配了项安良在稻田里插秧的大特写,看上去像是摆拍的。
报眼位置是关市长去滨湖区检查食品卫生工作,并在抽查中,发现食品加工间有一只死耗子。
报眼下面是全市组织工作会议,组织部长冯炳辉发表重要讲话,仔细看,冯炳辉的辉居然印错了,少了一半,只剩下了一个军字,按理说报社应该不会犯这么大的低级错误,感觉比较蹊跷。
头版下方通栏转载中央党报一个署名文章,文章标题是《科技超级大国,吸引世界目光》。
这是哪条新闻,把赵初唐气得大发雷霆?
是项书记下乡的新闻?还是关市长检查卫生工作,发现了死耗子?还是报纸头版里出现重大的错别字呢?
“看到没有?”赵初唐说,“浮夸之风,这是害党还国家害人民啊,固步自封,这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还不是不知道,是不要脸了。”
“是啊。”我说。
“小夏,你自己说说,你坐过国产飞机吗?”
“我,我没做过国产飞机。”我说。
其实,什么波音777,麦道,空客那些国外先进时髦的飞机我也没做过。
上大学放暑假那会,几个同学心血来潮准备去大西北旅游,装一回比去做飞机,还到处跟女同学宣传,弄得全校都知道我们要去坐飞机了。
那天,一个同学叔叔开着一辆豪华面包车,送我们去机场,不料,半道上,面包车的车轮跑掉了一个。
飞机没等我们,但飞机也没能跑远,起飞后,一个后空翻加一个鲤鱼打挺栽进西瓜地里,当场伤了几十人,重伤,死亡七八个。
至今,据我所知,目前我们这几个同学都没有一人再去坐飞机。
开学回校,我们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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