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摇头:“你说得真好笑,你以为我没有去找梁老七谈过?那家伙根本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何况掉的那个还是男孩。除非他老婆再怀上,不然这事情,难!”
顾久也有些后悔,之前对着梁猗猗一时冲动把话说太满了。
谁知道生孩子这种事情,是人力所不能为的。
唉,为今之计,还是先安抚好猗猗,再另想办法吧!
……
宁县南街的“广宁”清吧里,梁猗猗独自喝闷酒。酒入愁肠,很快有了醉意。
顾久走广宁酒吧,见梁猗猗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皱眉。
他来到梁猗猗身边:“女孩子绝对不要让自己出于零防御的状态哦。”
梁猗猗抬起头,两眼红红,大兔子一样。
顾久吓一跳,摸摸她头:“师姐,你想那混蛋了?”
“谁才有空想那混蛋。”梁猗猗说。
顾久叹气,把她面前的青梅酒拿走,换上椰子汁。
他说:“得乐园的事我也听说了。和乡民打交道就有这种烦恼,他们不是坏人,但,观念和咱们大不一样。”
梁猗猗趴在水吧台上,闷闷的说:“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原以为可以在这里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伊甸园。
谁知道……
她还是太傻、太天真……
顾久说:“如果所有人都看好你在做的这件事,你做成了。那不叫厉害。所有人都不看好你能够做好这件事,你却做成了,那才是真厉害。”
他很感慨的样子。
猗猗听进耳朵里去了,细细咀嚼这句话,竟觉大有深意。
“顾久……”她试探着,想要问问顾久,是什么促使他说出这番话。
顾久话锋一转:“你之前说要去见梁老七,有没有去过?”
梁猗猗顿时吞吞吐吐起来,顾久察言观色,知道她没有去。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七叔。”她满脸纠结。
梁猗猗自己的心里也很矛盾,她知道不是她的月饼惹祸,但,那始终是她间接促成的。
那个逝去的无辜小生命日夜令她不安。
顾久拍拍她肩膀:“我可以理解。”
梁猗猗头痛不已,拍着桌子要酒喝。
顾久拦住她,说:“明天是林娇出院的日子。”
“诶?”
一脸懵逼。
顾久说:“之前我阻拦着你,是因为梁老七还在气头上,随时会对你不利。如今他火气消了一些,你可以去看望林娇了。”
梁猗猗垂目欣然道:“这样最好了,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会陪你一起去。”
某人又讶异地抬起星星眼看他。
顾久挥了挥拳头:“保护我师姐啊!”
就这样,梁猗猗在县城酒店里过了一宿。第二天上午买好营养品和水果,直奔县医院。
来到林娇的病房,他们正在收拾东西。
顾久先进去,打招呼:“七叔!七婶!”
他分别用中文和另一种不知道什么语言说了。林娇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叽里咕噜的回答什么。梁猗猗惊讶:顾久竟然连老挝文也会?
顾久也只说了那么几句,然后就是中文寒暄,寒暄过后,侧身,露出梁猗猗来,指着梁猗猗说:“今天我还带了特别的人来看完你。”
梁猗猗打招呼。
梁老七脸上堆满的笑容“刷”的消失了,拉长了脸,不高兴地说:“你来干什么?!”
他转身就去寻扫把要把猗猗撵出去。
顾久拦住他,说:“七叔,别这样。来到都是客,何况梁猗猗一片心意来看七婶。”
“我不需要她的心意!”梁老七额头青筋暴起,大声吼。
梁猗猗看着林娇,大龄流产,她的脸色更加蜡黄,看起来精神十分不好。满怀愧疚上前,深深鞠躬:“对不起,七婶。都是我的错。”
梁老七火气十足地说:“不用你道歉!要道歉还不如把我儿子的命还给我!”
他吼了两句,眼圈又红了,带着哭音。
林娇虽不懂中文,也知道梁猗猗说什么,捂着鼻子和嘴巴,眼睛泛出泪光。
顾久把梁猗猗的话翻译出来,说给林娇听。他注意力一分散,不留神梁老七窜到洗手间去,把扫把拿出来拍向梁猗猗:“滚!给我滚!”
林娇尖叫起来,梁猗猗向后急退。一绊,一摔,尾骨锥心疼!
说时迟那时快,梁老七的扫把已当头拍到。林娇纵身而上,死死抱住扫把,顾久大喊:“七叔,不要!”
梁老七含泪盯着林娇:“让开!让我打死这个三八!”
林娇摇摇头,闭上眼睛,嘴巴轻轻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梁老七近乎绝望地喊叫!
他红着眼,瞪着顾久:“顾久,给我翻译!”
过了好几分钟,顾久才难过地翻译道:“她说,不怪她,那是她的命!”
似乎听懂了这句中文,林娇抱着扫把的手又紧了紧,眼泪从她紧闭的眼角处滚滚滑落。
梁老七手一松,林娇原本用力拽着他的扫把,惯性让她整个向后倒去。顾久眼疾手快冲上前,扶她站稳。
他喊道:“七叔!”
一向万事轻松对待的顾久,面对这时候的梁老七,利索的口才无法发挥半分作用。徒劳地喊出梁老七的名字,没法做出半点行动。
梁老七缓缓跪倒在地上,泪如雨下。
“苍天啊,作孽啊。”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这苦命人啊!!!”
四十多岁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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