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千巧一怔,指着梁猗猗鼻尖,破口大骂:“梁猗猗你疯了!妹妹你都打!”
梁丽娟捂着腮帮子,疼得蹲下来。
梁猗猗可不同情她,相反,感到说不出的解气!
她冷笑:“要不是她多管闲事挑拨离间,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梁丽娟刚刚被打的时候,完全懵了。
懵了好几分钟,等到那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后,才“哇”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跺着脚,眼泪鼻涕横飞:“谁挑拨离间啦,我明明见到你大包小包拎东西进来……”
徐竹君明白了,也和梁猗猗一样,觉得不可思议。
这些人只看见梁猗猗拿东西来,就理直气壮的觉得自己有资格讨回?
她咬咬嘴唇,一跺脚,转身进了屋子。两分钟不到,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飞奔出来,用尽力气袋底子朝天,哗啦的尽情一倒。
砖头一样厚的书本、笔记、习题,全都倒在地上,激起阵阵灰尘。
梁猗猗见簇新的书本被弄脏了,心疼,皱眉:“竹君!你在干什么!”
这时,土墙外面陆陆续续来了些人,首先大伯娘不放心,叫来了顾久和梁敬。还有村里的妇女主任等热心的也来了。大家都看着屋檐下这场闹剧。
梁敬一来,牛眼一瞪,“吴千巧,我不是说过让你别再搞徐家吗?现在我说话都不给面子了吧,啊?!”
吴千巧顿时怯了,躲躲闪闪的到一边儿去:“村长,你怎么来了?”
吴千巧还是很怕梁敬的,同时又想不通,怎么每次闹的时候梁敬都会到场?她看了看顾久,眼神一闪:都说顾久很照顾徐家,莫非是他搞鬼?
有人来撑腰,徐竹君这次不怕了,挺起腰板冷笑:“来呀,你们说,电脑在哪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收了电脑了?你以为我和你们那样贪心,别人送那么贵重的礼物给我也厚脸皮收下吗?”
页,哗啦啦地,似乎嘲笑吴千巧和梁丽娟的荒唐。
吴千巧脸上火辣辣地,一阵红一阵白,一咬牙,回身又甩了梁丽娟一耳巴子!
啪!
又一声,比之前更加响亮。
梁丽娟另一边脸也肿了,“哇”的哭得比刚才更加大声,扯破锣一样!
她哭了两声,一抬眼,看到人群外的顾久,知道自己丢脸,抽抽噎噎的低了声下去:“妈,干嘛打我。”
“蠢货!”吴千巧面目无光,把火气出在女儿身上,“蠢死了!老娘生头猪也比你强!”
丽娟受不得骂,心上人又在附近围观,又羞又气,哭得更加伤心。
梁猗猗冷笑:“四婶不用发那么大的火。丽娟也只是八卦了一下窥视窥视邻居而已,她看错了。难道你也会跟着看错么?”
周围乡亲都笑起来,嘲笑着四婶:“侄女送东西给别人,又和你没关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难道四婶觉得那些东西该你的?”
吴千巧今天蹭人一棵葱,明天拿人家两根木柴,不少乡亲都被她揩过油水,又不好意思说。难得今天见她碰钉子,都乐得看戏。
人缘之差,可见一斑。
听着乡亲们的奚落,吴千巧感到面目无光,看见梁丽娟还抽抽噎噎的哭个不住,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八卦,老娘也不会跟着你丢脸!”
一把拽住梁丽娟手腕,尖利发黑的指甲掐入女儿肉里,不顾梁丽娟痛叫,拽着她分开人丛,灰溜溜逃跑了。
梁敬见没事,带领着手下大声吆喝:“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
他自己看了两眼梁猗猗,梁猗猗微笑回应,梁敬摇了摇头,背着手摇摇摆摆走了。
顾久进了院子,一言不发地帮她们收拾地上散乱的书本。徐家的地面还是泥巴地面,连块红土砖都没有。虽然徐竹君勤快,已算干净,但村里难免落尘。好些书本都沾了灰。
梁猗猗爱干净,难免数落起徐竹君冲动。讲了几句,徐竹君眼内泪珠又打转,反而自己罪恶感满满,泄气道:“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
她自己就不明白了,怎么送书都能送出枝节来!
顾久似乎看出她心底疑惑,淡淡的说:“仓廪实而知礼节,农村很多人上一辈穷怕了。心地善良的就苛待自己,勤俭节约;还有一些,就特别爱搂着掖着,能刮多少刮多少。”
他倒是看得透彻、说得形象。
说的虽是自己四婶,梁猗猗也不能不赞同。
她叹了口气,拍拍徐竹君肩膀,说:“所以,还是要好好念书考出去。不然你的眼界就永远停留在这样了。”
徐竹君点头,点得很用力。
顾久看看时间,说:“你不是下午一点半的高铁回去吗?”
梁猗猗一怔,才反应过来:“糟了!”
她跳着脚冲出去,顾久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拉起她向另一个方向走:“我送你!”
……
梁猗猗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快的车,顾久在山路上风驰电掣,硬是开出了过山车的感觉。等他准时把她送到高铁站的时候,猗猗已经瘫在副驾驶座上,两眼变成蚊香状:“好晕……”
顾久打开后尾箱,帮她拿出行李,又把她从副驾驶座上拽下来,半拖半拉拽向进站口:“这样就不行,还得练练啊。”
“明明是你危险驾驶……”
梁猗猗吐槽着,顾久笑了笑,突然摸了摸她的头发。
温柔的感觉从头顶到发梢,如电流流过,酥酥的,麻麻的。梁猗猗的脑子也被电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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