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寿元将尽
鬼玉峰凝视秦天，久久不语。
秦天倒是很镇定，没有丝毫不适之感，只是陆轻越发紧张了。
“小家伙，你在开玩笑么？老夫可是个严肃的人，从来不喜欢这种玩笑。”
鬼玉峰终于开口了，话音之中没有什么情绪，但陆轻很清楚，这位举足轻重的长老有些生气了。
毕竟建立一等宗门可不是儿戏。
“抱歉长老，打扰了。”陆轻连忙一拜，准备劝秦天离开。
“去吧去吧，看在你们年少不懂事的份上，老夫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不过这种事情，没有下次，懂了吗？”鬼玉峰说道。
“是，弟子明白了，多谢长老。”陆轻躬身再拜。
“别急。”秦天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对着鬼玉峰拱手，道：“鬼长老，我没开玩笑，我想建立一等宗门，而且最好宗门之中只有我自己，也就是说只有宗主没有弟子。”
鬼玉峰苍老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的光芒。
他扶着椅子，缓缓站了起来，像一个行动不便的寻常垂暮老人那样。
“小娃娃，别在这里胡闹，你何德何能，有那本事建立宗门？老夫观你不过先天八重之境，百年后再来试试吧，咳咳。”
鬼玉峰心中却是有点生气，但以他的境界，还不至于太过苛责一个十几岁的小娃。
“长老，我真的没胡闹，我要拿到一等宗门宗主令。”秦天很郑重地说道。
“小娃娃，你有些放肆了。”鬼玉峰好言好说无果，决定驱逐这不懂事的小家伙。
“长老是认为我没本事？好，那长老不妨考验考验我，如何？”秦天泰然自若。
“走走走，再胡搅蛮缠，老夫请你吃竹条炒肉！”鬼玉峰挥了挥手，所谓竹条炒肉，便是用竹条打秦天一顿。
“哈哈。”秦天却是一笑，道：“鬼长老你千万莫动气，不然你那十年不到的寿元，会消耗得更快。”
秦天第一眼看到这鬼玉峰的时候，就知他身体腐朽，最多只能活十年时间了。
寿元天定，强如鬼玉峰，也逃不过岁月的洗礼。
他现在已经活了近千岁，也是该老归黄土的时候了。
除非他的境界能再提升一个层次，灵气罐体，才能让他枯竭的身体得到滋养，重新焕发生机。
“秦天，不可胡说八道。”陆轻连忙止住秦天，说这样的话，是对长老的大不敬，后果不堪设想。
“你这家伙，别多嘴，出去呆着。”秦天瞪了陆轻一眼。
“呃……”陆轻愕然，秦天对他来说身份不一般，亦师亦友，他现在退去的话，怕秦天惹来大麻烦，不退似乎又不给秦天面子，他很为难。
“小娃，你出去。”这时候，鬼玉峰发话了。
“听到没秦天，长老叫你出去，咱们该告辞了。”陆轻连忙给秦天使眼色。
“我是叫你陆轻小娃出去。”
“呃？”陆轻又是一阵愕然，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心里大喊不妙，难道鬼长老动了真怒，要惩罚秦天？
“长老，您千万别生气……”陆轻还想解释几句，一股灵力推着他倒飞出去，茅屋的门也被关上了。
陆轻被关在门外，屋子里就只剩下秦天和鬼玉峰两人。
“小娃，你怎么能看出老夫的寿元？”鬼玉峰有些惊异地问道。
“当然能看出。说句不好听的话，鬼长老目前就如倒塌的枯木，若不是长期服用蕴含生机的灵药，只怕在百年前便已腐朽，化为一抹黄土了。”秦天说道。
鬼玉峰苍老的双眼猛铮，这小娃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连自己服用生机灵药的事都知道？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鬼玉峰连忙询问。
秦天略微沉吟，说道：“长老，我怎么看出来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长老修为更进一步，少则增加五百年寿元，多则增加八百年寿元都有可能，不是吗？”
鬼玉峰听到这话，是真的有些惊了。
这个小娃对他现在状况，怎么会如此了解！这些东西，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还是他的一位师兄告诉他的。
鬼玉峰毕竟是活了千年的人物，短暂的惊讶之后，他恢复平静。
“碌碌千载，弹指挥间，我已到迟暮之年，再谈提升修为，不免有些痴心妄想了，唉。”
鬼玉峰长叹一声。
到了他这种地步，想要再进一步，比登天还难。
壮年岁月都无法完成的事，寿元枯竭之时，更是无法再完成了。
“痴心妄想？那倒未必，在下斗胆，不如让我来给长老引条生路如何？”秦天背负双手，淡淡说道。
“嗯？”鬼玉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表态。
“怎么？长老不信？”秦天一笑，道：“再说句难听的话，到了长老你这个地步，咱们不妨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鬼玉峰老脸沉了一下，旋即又哈哈一笑，“你这小娃倒是有趣，说话很直。”
敢在他面前说“死马当作活马医”这句话的人，整个北荒找不出一个，连他那些师兄师弟们，都不会如此无礼。
“多说无益，长老你放松，感受到什么异常的话，千万别抵抗。”
到了鬼玉峰这个级别，秦天用伏天神眸去窥探他，必定会被发现，而且有可能被阻挡，所以一开始他只能看个大概，不知道细节。
秦天引动伏天神眸，在他眼中，鬼玉峰也变成了规则丝线。